2090年,中國浙江省杭州市某一建築工地上,一群建築工人正在緊張的施工,賣力的幹活,全不把那高高在上的惡毒太陽放在眼裏。
對他們而言,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他們就能領到這個月他們用自己的辛勤勞動換回的血汗錢,錢雖然不會很多,但對於他們這些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他們就是指望著用這些錢來養家糊口的。
大家勞作了一天,夜幕很快就要降臨,可沒有一個人離開工地,都在等包工頭許宏遠給大家發工資。
工地的一角正坐著一男一女,這二人都穿著一身髒舊的衣服,臉頰早已被太陽烤的黝黑,男人頭上長了些許白頭發,手裏捏著一條爛毛巾,女人的發鬢有些淩亂,頭發上到處是灰塵,讓人看上去這二人足有五十多歲。
可他們的實際年齡都在三十出頭,男的叫唐衡山,女的叫李春華,是唐衡山的妻子。
“衡山,弟妹,你們在這啊。”從唐衡山夫妻二人後麵走來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中年大漢,隨即在唐衡山對麵找了個地方坐下,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遞了一根給唐衡山,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起來。
“今天發工資,你們夫妻二人這麼能幹,掙得肯定比我這個老頭子多,打算買些什麼禮物給孩子們?”那大漢笑問道。
“趙大哥可別笑話我們了,我們家四口人吃飯,兩個要上學,還有什麼錢買禮物?嗨!不怕你老哥笑話,自打兩個孩子出生到現在,我們夫妻還從未給他們買過一件像樣的禮物,有時候我就想,我們這個父母當的也太不稱職了。”說完自嘲一笑。
旁邊的妻子李春華也不禁搖頭笑了笑。
他們一家四口住在浙江省杭州市郊區一破舊的不到六十平方米的貧民房內,父親唐衡山,母親李春華,還有兩人愛的結晶,兒子唐盛以及小女兒唐玉竹。
這個年代,社會經濟已經高度發達,地球上的資源卻被大量瘋狂的挖掘、利用,已經高度匱乏,絕大部分天然不可再生資源早已經滅絕,整個地球都陷入了資源荒。
隨著資源的日益瀕危,各種社會垃圾千百年來不斷的堆積使得整個地球的氣候異常惡劣,空氣質量自是不敢恭維,稍微刮大一點的風,都能聞到風裏帶著鐵鏽等物質的味道,全球溫室效應顯著。
許多專家學者紛紛預測,如若再以這種無休止的開采速度下去,地球將在百年之後徹底告別資源時代,順理成章的,富人與貧民所享有的資源的多少天差地別,懸殊顯露無遺。
世代為農的唐家,到唐衡山這一代仍然毫無起色,依舊住著幾十年前的老房子,夫妻二人因為沒什麼文化,隻得到工地上做苦力來維持這個家的生計,並供養一雙兒女上學讀書,如今兒子唐盛已經十歲,小女兒唐玉竹也已八歲。
因為貧窮,唐盛兄妹二人隻能上貧民學校,離唐盛家不遠處的上進中小學便是二人現在就讀的學校。
“這不怪你們,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誰不想給自己的孩子買些他們喜愛的禮物,但那是在經濟允許的情況下;富人有富人的生活,我們窮人有我們窮人的生活。”
“對了,趙大哥,珍姐最近還好吧?”李春華關心的問道。
“還不是老樣子,醫生說了,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她的病是醫不好的,可是手術費要10萬元,這叫我一個做苦力的去哪籌這麼多錢,現在隻能在家慢慢等死了。”
趙坤的妻子早前也在這個工地上幹活,與李春華感情很好,後來在醫院做檢查後發現得了惡性腫瘤,而且已經到了晚期,唯一可以治愈的辦法就是手術治療,可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年代,治療腫瘤的費用依然高的可怕,像唐衡山、趙坤這種人家根本負擔不起。
“趙大哥,你想開點。”唐衡山拍了拍趙坤的肩膀道。
“沒事,我早就想開了,人總會有一死,我將盡我最大努力讓你珍姐在剩下的日子裏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那樣,我和她都將沒有什麼遺憾。”
“趙坤,來領你的工資。”包工頭許宏遠大叫道。
“來了,”趙坤忙應了一句,對唐衡山夫妻道:“我先過去了。”
過不多時,許宏遠喊道:“唐衡山,李春華過來領你們的工資。”
唐衡山夫妻走進一間工作棚,那裏正坐著一肥頭大耳的胖子,手裏正數著一疊鈔票,他的對麵一個工人正盯著他數錢,他數完後交給那工人,工人又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離開,許宏遠橫著他那雙被滿臉的肥肉遮擋大半的小眼睛,淡淡地道:“在這簽字。”
唐衡山等工地上所有的人都早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態度,見怪不怪,也不跟他計較。
剛拿起筆欲要簽字,便又停下,道:“許頭,這個月我們夫妻二人做的活比上個月要多很多,怎麼工資與上個月相差無幾?您是不是哪裏算錯了?”
“我算錯了?絕對不可能;你們趕緊簽字,拿了錢就回家去,別人正等著我打牌呢。”
“許頭,你可不能這樣,我們的工資可都是我們用汗水一分一分換來的,我們不求你能多給,但求能拿到我們本該拿到的數目。”李春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