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轉頭看他,眼裏分明有了些閃亮的東西,可她卻咧了咧嘴,生硬地笑了一下。蕭楓看出她想沉默,同時又聽見她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確認了他的推斷。
“對”
他們都不再說話,蕭楓完全能體會到她的悲傷和孤獨。他還可以進而推斷:林夏應該是依然留戀著那位夜襲的,不然怎麼會至今不能解脫!
他們沉默良久,蕭楓一向不大善於安慰人,他不知怎麼竟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後來你又交過男朋友嗎?”
林夏很明確地回答:“不算你的話,沒有。”
她的這個回答讓蕭楓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怎麼叫不算他呢,難道他不算嗎?可細一想想,這個回答至少說明她是把他和她的關係,放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了。
蕭楓繞開話題,隨意地問道:“前段時間我去找你,在路口看見你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在一起。我看你們好像很熟似的,反正不是一般關係,所以我就沒叫你,怕打攪了你們。”
林夏疑惑地反問:“什麼時候,誰呀?”蕭楓大致描繪了一下那人的外貌,反正那人特顯老。
林夏恍然點頭:“啊,是他呀,那是我一個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意思呢?蕭楓不便直問,隻好帶了些惡意的酸勁兒,說了句:“是嗎,我還以為他是你爸爸呢,他那歲數,和你算是忘年之交了吧。”
林夏沒有回答,對蕭楓的尖刻隻報以淡淡一笑。她不回答本身似乎也有點反常。她那淡淡一笑,更有幾分曖昧可疑的味道。
蕭楓的口氣上,明顯話裏帶刺的,但林夏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遲鈍,竟隨著他說:“對,他對我真的很好。”
蕭楓看著她那張畫兒一樣標致的臉,難以看透她是單純到頂還是老謀深算。他現在才發覺她是一個讓人一眼看不透的女孩。他突然意識到,也許恰恰是這一點,才讓他一直對她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蕭楓沒再說話,一陣沉默後他看了看表時間已將近十點。
他說:“我該回去了,明天就開學啦。”
林夏說:“哦”說著她給了蕭楓一張名片,上麵寫著他們家具廠的經營項目,還寫著林夏的名字。她說:“這上麵有我的聯係方式,別老打那個座機,公司知道不好!而且憑這個家具可以給你打七折。不過我們那家具可是屬於工薪階層的,你可能看不上。”
蕭楓接過名片,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她“籃球館你還去嗎?”雖然此話有些多此一舉,雖然他沒問就知道結果,但他還是問了。
林夏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她說:“這裏蠻好的,同事之間都很和睦。”
蕭楓沒再說什麼。
開學之後的日子蕭楓一有空就去看林夏,約她出來吃飯,和她聊天,甚至,還站在她的家具攤位前,幫她吆喝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