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夜襲長得是個什麼樣子?他漂亮嗎?這是蕭楓最關心的問題之一。這當然出於一種非常正常的心理。因為人人都會控製不住自己某一時刻的低級幼稚。
好在林夏倒很坦率,對夜襲的評價直言不諱:
“他不漂亮,一般人。”
雖然她如此說,但蕭楓仍想知道得更詳細:“他有多高?蕭楓問的時候故意東張西望,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林夏笑了。”比你矮半頭呢,“她說,”而且挺胖的。“
好,蕭楓心裏稍稍好受了一些,在想像中把這位夜襲歸納為一個矮矮的胖墩。
蕭楓又問林夏,你真愛他嗎?這是蕭楓最希望她說真話也最怕她說真話的一個提問。對這個提問林夏很長時間都沒做過正麵的回答。從世俗的眼光看,夜襲這樣的家庭,對林夏這種從邊遠山區走出來的女孩子來說,是一個理想的歸宿。
在現實的生活中,能這樣一步到位地進人大城市中的主流社會也就夠了。至於愛情,愛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那種一見鍾情的愛都是短暫的,短暫的東西都不免虛無,不去追求也罷。
林夏默不作聲
蕭楓不再問下去,這時他的臉上已經有點發熱,顧左右而言它:“什麼時候他來省城,你讓我見見他。”
林夏問:“誰?”
蕭楓說:“你的那位夜襲啊。他來省城看過你嗎,他知道你在省城這麼艱苦嗎?”
林夏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分開了,他不要我了。”
蕭楓一愣,有點意外:“是嗎,是你不要他了吧?”
林夏搖頭,眼裏突然有了一些閃亮的淚水,這個話題隨即到此為止。她說:
“我不想說這個了,咱們說點別的吧。”
她的這個表情讓蕭楓似乎明白了一切,讓他馬上猜想到她之所以孤身一人跑到省城來,說不定就是因為剛剛經曆了一場失敗的戀愛。
從這時起蕭楓不再主動談起關於夜襲的任何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疤,更何況林夏看上去是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兒。你要是愛這個女孩兒就應該保護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也包括那些還在流血或者已經愈合的傷疤。
臨近暑假的最後一天蕭楓在宿舍接到了上官燦的電話,這個電話讓他愣了很久,他如今已經把她全然忘記了,他甚至忘了應該以什麼方式跟她寒暄。好在上官燦積極主動,她說整個暑假她要跟父親去德國,至於具體做什麼那不是蕭楓所關心的。當然她更多的是表達了對蕭楓的戀戀不舍,含情脈脈。
蕭楓聽後簡直欣喜若狂,他終於能毫無顧忌地跟林夏在一起啦,雖然他知道他並不了解全部的林夏,但跟她相處的這段時間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他也格外珍惜。但他在電話裏留給上官燦的語氣極近壓製,表現出了一種依依的場景。這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虛偽事故。
但當他掛掉電話想到林夏的那一刻他之前的思想便不複存在啦,代替它的是整個暑假的多姿多彩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林夏!想到這,他幾乎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暑假是多姿多彩的,唯一的缺憾是林夏始終沒有找到工作。蕭楓不斷跟她打氣,讓她不要氣餒,陽光總在風雨後。
晚上看電視時,蕭楓見林夏還是有些情緒低沉,便雪中送炭地提議:
“明天我陪你出去轉轉好嗎?”
這是自住到蕭楓家後,蕭楓第一次提出要跟她一起出去。林夏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她說:
“好啊,你想去哪兒,我都奉陪。”
蕭楓故意板臉:“這明明是我陪你,怎麼你要搶這個人情?如果你是為了陪我的話,那就免了吧。還是在家看電視吧。”
林夏連忙改口:“好好好,是你陪我,你大公無私,送溫暖獻愛心,你說明天去哪兒?”
蕭楓說:“我去哪兒無所謂。放權給你,你說了算。”
“我說了真算嗎?”林夏曖昧地一笑:“那咱倆明天就去金嶺。你不說你最喜歡那嗎,我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