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素染一聽頓時氣節,“您!…”。
“鵲兒~爺的手好髒~”洛離殤臉色一變,將扶過盧允言的手伸到雲素染麵前,狀似委屈道。
雲素染當然知道這狐狸喜潔,掏出帕子仔細的給他擦了擦,沒好氣兒的望了他一眼:“好了吧!”
曖昧的在她額上一彈,“還是鵲兒疼我”。
“我去請大夫!”盧允言打斷了他們之間那讓他心如刀割的打情罵俏,憤懣的拂袖而去。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他,明明該是大難不死後的和淚重聚,卻偏偏變成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投入別人的懷抱,她本該是坐著他的八抬大轎迎進門的妻子,為什麼?!就因為!那個人是高官權貴,他就永遠失去了爭取她擁有她的權力!?他不甘心!
盧允言一拳重重的砸在低矮的土牆上,暗紅的血液滲進了泥土裏,他卻仿佛沒有痛覺般一拳接著一拳拚命的揮打上去,因情生恨,他那質樸的心智染上了瘋狂與妒恨,而那份毫無雜質的愛戀變成了維護尊嚴的祭品。
雲素染也有些擔心,她看見了盧允言眼裏的落寞與憤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隱憂。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陣陣叩門的聲音,就聽有人輕聲怯懦的喚道:“有人嗎?老夫是來問診的”。
雲素染一聽轉憂為喜,趕忙將人迎進來,帶到床邊,老大夫維諾的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埋著頭一門心思的為床上的雲俱東診脈看病。
許久,老大夫皺著眉頭,麵有難色道:“姑娘~這位是?”
“我爹爹”。
“哦~家父,因長期鬱結在心再加上沒有條理好,心脈受損,再不能過勞過累,切記不要讓他在憂思過度,否則病入膏肓,就藥石無靈了”。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對著雲素染囑咐了一番。
提著藥箱,坐到桌邊,邊說邊寫道:“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照著這個取藥,每日晨起一碗,睡前一碗,便可緩解病情,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且多讓他開懷些吧”。老大夫寫完了方子,交到雲素染手上,轉身背著藥箱就快步離去了。
待雲素染想起還沒付他銀子追出去時,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納悶的進屋,想要去給爹爹煎藥,就見洛離殤不知何時坐在床邊正為床上昏迷的雲俱東號著脈象。
雲素染輕步的走過去,好奇的問道:“爺您還會看病?”。
“略懂”。
其實洛離殤根本不是在為雲俱東號脈看病,而是在給他輸送真氣。世人都隻知閻王殘忍暴虐,卻不知他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測。
不稍片刻,雲俱東便幽幽轉醒,一看到守在床邊的雲素染,就老淚縱橫的哀哭道:“染染是你嗎?你還活著是不是?你沒拋下爹對不對?”。一口氣問了三句,才嗚咽的掩麵哭泣起來。
雲素染更是梨花帶雨的撲在雲俱東懷裏哭的傷心。
洛離殤站在一旁將這父女相擁而哭的景象看在眼裏,心中卻隻因雲素染的眼淚掀起了一絲動容,身在帝王家多餘的情感,隻會讓你屍骨無存,所以有情還是無情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等這對父女哭夠了,才彼此把這段分別日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對方知道,當然雲素染隻是挑了些不輕不重的告訴給爹爹,真相和事實爹爹可能是無法接受的,再說他現在患有心疾,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過得很好很幸福不是嗎?
父女倆不知疲倦的述說著彼此的思念與趣聞,洛離殤則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偶爾也會跟著勾唇一笑,這景象看起來是那麼的其樂融融。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鵲兒!該回去了!”洛離殤開口喚道。
雲素染不舍不願的開口道:“爹爹他患著病,我想留下來照顧他,等爹爹病好些了我再回去行嗎?爺?”。
“傻丫頭!你爹爹我還沒病到不能自理,你就好好跟著王爺回府去,過些日子再來看爹爹不就行了”,雲俱東也不想失而複得的女兒就這麼與他匆匆一別,可看見那個閻王陰測的眸子,就知道此人與外界盛傳的一樣,是個恣睢難測的主兒,不想讓女兒因為他說委屈責難,也隻能委曲求全了。
雲素染一聽又要委屈的落淚,“爺您真是鐵石心腸,我爹爹他生病孤苦無人照顧,您卻要我和您回府享受錦衣玉食,鵲兒做不到!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雲俱東一聽到又打又罰頓時心疼責問道:“染染!不許任性!”
然後轉臉又向洛離殤解釋道:“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計較!”
洛離殤眸色隱藏在長睫之下,淡淡的應了聲:“嗯!本王會娶鵲兒!”。
這一聲猶如一道驚雷,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