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讓人感覺到悶熱,特別是孤立這片郊外裏的平房。
“茹月......”程楓坐在屋頂的護欄上歎息,仰望著黑色夾雜著閃亮的夜空。滿月與無盡的星星交織著,交織出複雜而規律的圖畫,手中夾著無風熄滅的煙頭,是在祭奠誰?眼眶內打轉的苦澀映紅了眼睛,原來我也會哭?多久沒哭了?程楓問自己,原來不是不會哭,世界上誰都會哭,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一哭就把整個世哭碎,天崩地裂,日月都失去光芒。
眼淚終於滑下,停留在嘴角,程楓伸出舌頭,把那滴眼淚含在口中分解,品味著那份苦澀,十七歲,生活的痛苦讓他迷惘,以至於以前那個愛哭鬼想要知道眼淚的味道時都找不到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了,卻沒有心思去留念。
“你真是不公平,真的不公平,渴望著平凡也不行,連我卑微的去守護著什麼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麼?我上輩子捅穿天了麼?”程楓指著眼前茫茫的夜,淡淡的念著那些怨恨悲傷的一個個字眼卻沒有一絲感情,沒有怨,沒有悲,沒有表情,甚至沒有眼神,絕望?絕望!那個堅強的女孩呢?不在他身邊。那個刁蠻的女孩呢?不在他身邊。那個習慣縮在他懷裏的女孩呢?不在他身邊。那個名叫丘茹月的女孩呢?不在他身邊。那個他誓言一生一世深愛嗬護的那還呢?不在了,不見了,離開了。
“離開了一個月,短短一個月都不願等待麼?我隻是,隻是為了給你個驚喜而已,果然,我不適合愛.....”程楓喃喃自語,扔下了煙頭,既然沒能力愛,那就不愛!
“淚中鮮紅染濕的月啊,風中脆弱閃動的星啊,你們如此的誘人,你們在昭示這美麗的天堂麼?這是引導這逝去的人們從此不在孤單麼?我願意用地獄的幽泉洗脫塵世的汙漬,隻為祈禱我心愛的人在天堂享受溫暖。”程楓離開了護欄,在樓梯歌唱,悠揚的聲音飄蕩,在這片天地之間回蕩,蒙蔽來自天堂的窺視,避開那些逝去的人,從此遊曆人間。
“去機場。”攔下一輛的士,程楓換下一身潔白的衣服,人變得精神很多。程楓很喜歡白色,一般情況下都是穿純白的衣服,雖然說不太吉利。曾經是曾經,過去攔不住就讓它過去吧......
獨自坐在候機室,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那些接機的歡喜,送行的不舍,程楓咧咧嘴,最後隻是默默苦笑,親情?友情?愛情?都太過遙遠,這個世界隻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一個獲得諾貝爾化學特別將的天才,卻被人以永遠的以往在黑暗的角落,是低調?那又如何,得不到,不強求,要強求,則不留。研究到一半,世界政府暗裏給了個諾貝爾學獎表示一下就強製結束了研究,錢財麼?名利麼?確實,這是原因,但是會理解那種有能力卻被限製的憋屈?心累了,程楓準備遊蕩整個世界等待老去死亡。
“各位尊敬的旅客請注意,前往法國巴黎盧浮宮244號班機三分鍾後起飛,請還未登機的乘客迅速前往登機。各位......”優美的登機提示廣播打斷程楓飄蕩的思緒,從深思的狀態出來,乘風微微一愕,又想太深入了,露出一貫來的微笑,把曾經埋藏在記憶深處,開始新的生活。
盧浮宮很美,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踩著腳下華麗的地板,油畫館內的保持著昏暗,映照出油畫最完美的一麵。目光遊曆在一幅幅美麗的油畫上,程楓忽然間來了興致。“貌似兩年多沒有用這個方法了吧。”程楓回憶道。從口袋裏抽出一支類似筆的東西,還有一本特殊的本子,一般的筆是不允許帶進盧浮宮的,這是一種隱性筆,隻有在一種特殊的紙上才能顯示出字體。
一幅幅畫在程楓腦海裏不停變換,仿佛回到兩年前,畫簡就是形,形簡就成了字,一幅幅畫變成一個個字,那個字則表達了畫師當時的情緒與想法。
程楓詫異的停下了腳步,眼前這幅畫讓他鬱悶。《最後的晚餐》,作者:列昂納多·達·芬奇,這幅畫名傳整個世界,但是那個被基督教所唾罵的人似乎作畫時沒有任何的情緒與想法,或者說,他作這幅畫完全就是為了表達想法。程楓重新演化了一下,結果還是個往字,往?程楓思索許久,這個字還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麼?搖搖頭,答案是否定的,最終隻能留下一個評論:“瘋子,天才瘋子!”一個逆轉程序以字變成畫的人,是天才,但就是這一點看得出來,達·芬奇也是個瘋子,一個擁有天分卻拿去浪費的瘋子!畫中字是一種奇妙的境界,想要畫出帶有畫中字的畫需要畫家高端的投入其中,腦中的第一思維將以一個字的方式呈現在畫中,表達畫師的想法,無形中改變觀看者對畫的看法。由此試著想象,一幅有著畫中字意境的畫是都麼珍貴,根本就是一個人的全部心血!而達·芬奇則是一個另類,更確切的說是瘋子,浪費生命精華的瘋子!因畫而字是正常的,但為字而畫卻逆轉了規則,這要花費很大的精力,而且不一定成功,這是在浪費生命!揮霍生命!
再次為一幅畫所停留,程楓非常的無奈,同樣出自達·芬奇之手的傳世名畫-《麥琪的禮拜》程楓不再進行第二次演化,根本就不用了,一個子-複,同樣無意義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