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如此精彩的進球,即使是我這樣的一個假球迷,也感受到了那極其巨大的吸引力,於是便發出了一聲尖叫之聲。而在我發出了那聲叫聲的同時,他的目光卻也將我給俘虜了。於是,我們以後便開始了相戀。
“他對我真的很好,很知道疼我,卻從來都沒有向我提出過一點兒的過分的要求,我們最深入的行動,就是給彼此一個擁抱,或者是一個親吻。要知道,像我們這樣的熱戀中人,在現在的大學生之中,已經是極為少見的了。
“我喜歡吃烤地瓜,而他卻總是記得那麼清楚,總會時不時地給我買來,特別是在寒冬裏,我永遠也忘不了,他把那塊烤地瓜,用衣衫包著送給我時的情景。當他把那塊仍然冒著熱氣的烤地瓜從他的衣服裏取出來的時候,我便知道,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我此生的歸宿了。
“可是,誰承想,天有不測之風雲啊!在一次外出的時候,林被一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給撞死了,當時就一命嗚呼。我哭得是死去活來,可是人死也不能再複生,我還得活著。可是,我對於林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深到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淡化。我知道,我隻能通過一種途徑和方式,通過一種緬懷還疏散我對於林的懷念之情,不然的話,我真的會發瘋的。
“我知道林生前十分喜歡玩電子遊戲,而且還特別地喜歡玩紅警,他還曾經說過,說以後自己誌願當兵,而且他還說,當他當兵期間,最好能夠遇上一場戰爭,那樣的話,他便可以親身去經曆一下真實折戰爭場景了。當時我曾經對他說,要是戰爭一旦真的起來之後,你又怕是又想回到和平年代之中了。他說,那倒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戰爭和和平本身就是一對矛盾而統一的東西,隻是自己在和平的年代裏呆久了,便也覺得乏味了,沒有什麼意思了,人的靈魂也蒙上厚厚的塵埃。或許這一切,隻需要一場戰爭,便可以解決掉,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他一旦談起戰爭,便會說得頭頭是道,便會爭得麵紅耳赤,所以當時所有認識他的同學,都叫他是‘戰爭狂人’。而我也稱他為‘占地殺手’,因為據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時候我所看到的那些情況,他在打紅警遊戲的時候,幾乎沒有輸過,是一個絕對紅警高手,也是一個從來都不敵我失敗究竟為何物的人物。
“當我們的關係後來被確定下來之後,他凡是在打紅警遊戲的時候,我是幾乎都會在場的。其實我本來對於這打打殺殺的遊戲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可是或許就是愛屋及屋的原因吧,隻要是有林在電腦旁,我便知道他又在上網打紅警遊戲了,於是便也時常輕輕地走了過去,偎依在他的身邊,然後把腦袋歪在了他的那副寬闊的肩膀上,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些個不斷地變幻著的遊戲場景,時間久了,竟然也慢慢地了解了一些技巧和作戰方法,於是時間閑了,便也會跟他聯線玩上個一局兩局的,不過每局都是他讓著我,他說我能夠陪他來玩已經是很滿意的了,哪裏還敢再讓我輸啊。
“於是,自從他去世之後,我便想到了這種可以寄托我對於林的懷念之情的方式,而後來,我也是無意間,才在網上看到了這款過關式紅警遊戲,於是便試了一試,好在,我在報名的時候,人員還並不充足,所以他不管我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紅警水平了,便很輕易地把我給吸收進去了。直到現在,我遇上你們這幾個氣味相投的弟兄們,這可以說,這便是我們之間有緣分啊!”劉森明顯地看到,柔雪眼中又滿是淚水了。聽完了柔雪所講的這個故事,劉森感到雖然確實正像柔雪自己所說的那樣,故事很俗套,可是因為這個故事就發生在麵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身上,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麵前的這個人,跟自己有著這樣一層特殊的關係,因此這裏的“俗套”便也不怎麼存在了。
隻是麵對著柔雪的柔腸寸斷,劉森卻無計可施。他此時根本就不知道該對柔雪說些什麼才好,隻好給他發過去幾句安慰的話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還年輕,你必須早日從過去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人,畢竟隻能向前看啊……
安慰著柔雪,劉森自己的思緒卻也不斷地向著曾經的那段歲月飛去。他又想起了婷的那一身米黃色的黑點點綴的裙影,想起了跟自己同位近二年的她的那股讓他神魂顛倒的芳香氣息,想起了那副意味著他們兩個第一次感情之花相接觸的圖畫……
師範裏是什麼都學的,音樂、體育、美術,而劉森的美術方麵還是有一定的天賦的。那天美術老師讓同學們去臨摹任意的一朵野花。劉森畫了一張蒼子花,結果被婷給發現了,直說他有才,並且懇求劉森也給她畫一張,並代為交作業。劉森當然痛快地答應了,而且畫起來比著給自己畫的那一張更盡力,盡心。那種蒼子花是在劉森的老家裏最為常見的一種花兒了,劉森之所以看中了它,隻是因為它的那黃得讓人心疼的花瓣。隻是,在它的花瓣的下麵的花托之上,卻生滿了密密的小刺,看上去固然不怎麼起眼,可是要是一旦不小心碰觸到它的時候,卻會被紮得讓你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