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咦,是說剛剛外麵炸煙花的事嗎。

嚴暖帶著好奇心點進熱搜話題,然後被辣到了眼睛,某富商耗資百萬在帝都上空燃特製煙花向周千惠求婚,excuse me?誰瞎了眼呀。

往下翻了翻,喲西,這通稿真是發得好懶,模板都不知道多做幾個,一溜煙兒的統一句式,就差沒有明麵誇周千惠多麼美若天仙多麼受歡迎了……感覺有一股子傻氣正在溢出屏幕……

她默默關掉手機,坐在沙發上閑得自己瞎琢磨,這一琢磨,她總算是想起了沈思耀今天打電話給她這件事。

沈思耀打電話來是請自己去參加婚禮,而且他還表示,這個建議章亦靈提出來的。

章亦靈說,讓她以好朋友的身份去婚禮現場,證明兩人是和平分手,兩人並沒有什麼矛盾,也不存在悅動要封殺她嚴暖的小道消息。章亦靈解釋:這樣可以稍微平息她被水表圈人士包養,以致沈思耀甩了她的謠言。

沈思耀覺得有道理,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嚴暖,她現在人氣風評都墜落穀底,他也想要幫上一把,所以這才給她打電話,問要不要參加婚禮。

嚴暖無語,章亦靈這哪是大度幫她啊,分明是想用她來襯托自己的得意吧。

沈思耀竟然還覺得有道理,嘖嘖嘖,他這道行真是淺得不行了,沒準兒結了婚真會被章亦靈降服掰直。

參加婚禮什麼的嚴暖倒是無所謂,啟程娛樂那邊過兩天會給她安排一位資深經紀人帶她,到時候看看人家怎麼安排行程吧,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沈思耀說沒給她發微信,那天也沒約她見麵,那麼微信是誰發的?

在他沒有約自己出去的前提下,那車禍看上去就更不像是巧合了,岔路不減速也不打燈,明擺著要撞上她,而且還是無牌車。

要同時滿足恨她,了解她,了解沈思耀,還能接近沈思耀這四個條件的,她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有誰,章亦靈……?不會吧,章亦靈也知道沈思耀是gay,跟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幹嘛要恨自己,再說了,圈子完全不同,這樣做對她來說完全沒好處。

一夜無眠,嚴暖趴在床上翻滾,一會兒在想那些接二連三的糟心事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一會兒又在想程朔川。

第二天,嚴暖難得起了個大早,不是她想起,而是睡不著,沒辦法。

明星都是吃青春飯的,紅的時候熬夜趕飛機去往不同的地方,還有劇組夜拍,常常會日夜顛倒,一天下來睡不了幾個小時。

初初閑下來這麼段時間又失眠一夜,她還有些不習慣,貼了張急救麵膜,氣色才不算太糟糕,不過眼底的黑眼圈還是很明顯。

她換了身衣服,打算開車去工作室,可剛一拉開門,就見程朔川從電梯裏出來,他看上去狀態不太好,低著頭,神色困倦又冷淡。

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程朔川……”

他抬頭,輕輕“嗯”了聲。

嚴暖傻傻看著他,未待開口,程朔川就先一步走過來,遞出車鑰匙,“你的包在車上,自己去拿。”

他說完,就自顧自開門,進去了。

好像很累的樣子,聲音也有些啞,就連關門的聲音都透著疲倦,慢吞吞的。

在程朔川的車裏拿了包包,她站在兩台車之間猶豫不決,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上樓。

她給阿星發短信,說自己不過去了。

到了樓上,她也不回家,徑直敲程朔川家的門。

開得有些慢,他靠著門邊,眼睛半闔,唇色淡淡,很困。

嚴暖走近他,伸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也沒有明顯的發燙,但是他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不止是累。

“你先睡覺,我給你點份外賣,睡醒了吃。”

嚴暖推著他進屋子,他剛剛好像就躺在沙發上了,毛毯保持著被掀開的狀態。

這怎麼行。

嚴暖不管,把他推回了房間,又幫他蓋好被子。

由始至終,程朔川都不說話,也不抗拒,就按她的要求躺在床上。

見他不合眼,嚴暖站在床邊抿著唇。

空氣很安靜。

程朔川突然微微轉頭,對她說話,“嚴暖,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的聲音低啞,這句話卻問得很認真,好像是印象裏,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愣怔,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她不知道程朔川想要一個怎樣的答案,是希望自己肯定,還是希望自己否認。

嚴暖的眼底有一圈淡青,羽睫微微扇動,眸光閃爍著微不可察的緊張,她攥著衣擺呐呐開口,“…好像是。”

程朔川抬眼看她。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我好像是…有一些喜歡你。”

程朔川還是看著她,半晌“嗯”了一聲,“那我睡覺了。”

睡覺?嚴暖沒反應過來,可程朔川還真睡了,沒多久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嚴暖睜大了眼,他這是什麼意思,喂!你倒是回應一下本仙女的真情告白啊。

嚴暖氣鼓鼓的看了他半晌,見他是真累,也不再叫醒她,心裏雖然在默默吐槽,卻還是站在一旁點了個外賣。

程朔川睡得安靜,她抱著胳膊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起性,偷偷俯身撥了撥他的睫毛,又吹了口氣,就算這樣他人也不動,真的好乖呀。

算了,原諒你了。

嚴暖心裏偷著樂,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

半個小時後,外賣的小米粥就送上來了,還溫溫的,不過程朔川睡得正香,嚴暖想,等他睡醒再放到微波爐裏熱一下好了。

她覺得程朔川有些感冒的跡象,以防萬一,便回自己家拿了些感冒藥。

他這一覺睡得有些久,嚴暖坐在沙發上等著,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程朔川醒來的時候,腦子裏還回響著那句,“我好像是…有一些喜歡你。”

這是嚴暖說的,應該不是做夢。

他屈起手指,揉了揉眉心,屋裏有些黑,他抬手看時間,發現已經七點半了,是晚上七點半了。

嚴暖不在。

他掀開被子,起身,走出房門才發現,夜色已經悄悄籠了窗沿。

透過稀薄光亮,他看到餐桌上放著粥,還有幾盒感冒消炎藥,連白開水都備好了,他端起水,冰涼的觸感穿透指尖薄繭。

他順便踩了一下開關,落地燈光亮起,暖暖微黃,這才注意到,嚴暖歪著頭,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的頭發蓬鬆柔軟,泛著烏黑的光澤。

今天好像是要出門,所以化了淡妝,不過眼底有淺青色,昨晚大概也沒睡好。

她的鼻子挺而小巧,櫻唇精致,一天沒補妝,唇上的口紅也已經沒了,呈現出原本的淡粉色。

程朔川彎腰,幫她撥開嘴邊碎發,手指不小心碰觸到嘴唇,軟糯的觸感讓他很快回想起昨天、她主動的那個吻。

***

嚴暖醒來時已經晚上九點了,迷迷糊糊地,差點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她坐起醒神,燈光淡淡,並沒有刺眼的不適,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家,這是在程朔川的家,身上還多了一塊毛毯,咦,程朔川醒來了嗎?

她四處張望,發現程朔川站在流理台前,開著廚房燈,大概是在煮東西。

就在她看過去時,程朔川也剛好回頭,發現她起來了。

幾分鍾後,程朔川端了碗皮蛋瘦肉粥過來,一看就熬得很軟糯,比外賣送來的賣相好多了,而且香得讓人肚子咕嘰咕嘰叫。

嚴暖也不跟他客氣,隻是她端起來喝的時候還不忘問,“藥吃了嗎?我覺得你可能感冒了。”

程朔川點點頭,坐到對麵,打開筆記本。

他好像還有工作要忙,嚴暖喝完粥,也覺得渾身不太舒服,想洗個澡,便提出要回去了,程朔川“嗯”了聲,起身送她。

走到自己家嚴暖才想起,今天自己表白了,但是程朔川沒有回應,不過他煮了粥,也沒有趕自己走,那是不是證明他也喜歡自己呀?

嚴暖一邊洗澡一邊咬唇,一顆小心髒砰砰直跳,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洗完澡,換上她自認為超可愛的小丸子睡衣,她就非常不矜持的去敲程朔川的門了。

門打開,她在心底默默念叨了好幾遍,別慫別慫,於是一閉眼她就直接說了,“程朔川,我喜歡你,那你是個什麼態度,不說清楚我睡不著覺,你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