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能打聽到的事情也多,李逍不是笨蛋,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隨便找個酒吧進去喝杯酒,就算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至少也比坐在街頭什麼都不幹好些。
李逍隨意地走進一家看上去比較高檔的酒吧,從進門直到坐下來,每個人看李逍的眼神都不懷好意。也許在這樣高檔的酒吧中,不應該出現一個像李逍這般穿著樸素,看上去又瘦骨嶙峋的人。
吧台的幾名服務員推三阻四,似乎都不想服務這樣一名客人,倒是把一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男生推了出去。這個男生吧員,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出頭,一臉的稚嫩,不過走到李逍的麵前還是一臉微笑,客氣地詢問道,“先生,請問需要什麼?”
李逍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開始有點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學幾句R語再來這個地方,無論是誰說出來的話,在他的耳朵裏,似乎都像噪音,因為他根本聽不懂。“酒!”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幹脆各自說各自的。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巧合的事,讓人根本分不清這是巧合呢,還是上天一早就已經注定了的。“Z國人?”標準的z文從這名服務員的嘴裏說出來,讓李逍覺得這聲音無比動聽,畢竟一路上都沒聽到過,就連自己都差點要忘了Z文怎麼說了。
李逍點了點頭,再看這個男生吧員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我也是啊!我是在R國留學的Z國學生。”對於銀座裏高檔的酒吧來說,是很少有外國人會進來這裏玩耍的,畢竟這裏人蛇混雜,就是東京本地人也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若是進來了這裏惹到什麼不必要的人,那麼就算走出去都會成為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李逍看著男生吧員,在這裏做事一定是籌集學費或是生活費之類的,這比之那些高官子弟在國外留學,過著荒淫奢侈的生活要高尚了許多,頓時看男生的眼神又更親切了一些。隻不過李逍這人便是這樣,即使他有什麼想法,也都在心裏,臉上卻永遠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而男生吧員看李逍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也不想得罪了客人,立刻改口用Z文說道,“先生,請問要什麼酒?”
“隨便啦!”李逍的話不冷不熱,男生吧員隻好點了點頭,便退回了吧台。
“喂!不用幹活啊,還和客人聊那麼久,怎麼了,不會是你老鄉吧!哈哈~穿成那種德性,也隻有你們Z國人才會這樣了,不要搞髒了酒吧的衛生啊!”一番羞辱的話說出來,聽在男生的耳朵裏卻已經習以為常,隻是不停地點頭稱是。
“喂,那個鄉下人要了什麼酒啊!”男生並不是一個沒骨氣的人,隻是被環境所逼,他也實在沒有去抗衡這些聲音的能力,“藍色雞尾酒!”男生這話一出來,吧台的其他服務員都嚇了一跳。
要知道‘藍色雞尾酒’正是這間酒吧的招牌,就是如同雞蛋那麼小小的一杯都需要三百美元,在東京這樣的大城市裏,也很少有人會奢侈到花上三百美元來喝這麼一口根本不夠解饞的小酒。男生顯然是因為受了其他服務生的氣,想到剛才李逍說了‘隨便’,那即是表示他不在乎酒的價格,幹脆報個最好的酒來鎮一鎮其他人,省的這些異鄉人看不起Z國人。
李逍此刻正坐在座位上,心裏不斷地思考該如何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去尋找老板蔣,不過酒吧中吵雜的音樂根本無法讓人靜下心來。李逍索性四處打量著坐在酒吧裏的人,在自己旁邊不遠處座位上有幾個人看上去特別的high,中間的一個女子手舞足蹈,穿著異常暴露,看上去很是亢奮,想來也能猜到這女子一定是吃了那些麻醉人心的藥物,才會如此沉醉其中。而女子兩邊則有兩名壯漢,兩雙肮髒的手則不停地在女子身上遊走,並不時發出淫~蕩的笑聲。
抬眼望去,整個酒吧裏似乎都不缺乏這種激情四濺的場麵。
就在這時,男生小心翼翼地端著那杯價值昂貴的‘藍色雞尾酒’朝著李逍走了過來。男生一邊走,心裏一邊想著,就是這麼一小杯酒,已經比他半個月的工資還要多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呢。
就這麼想著,在快要走到李逍身邊的時候,由於酒吧裏的人太多,本來服務員送酒的唯一一條讓出來的小路也擠滿了人,男生已經很小心了,不過還是被剛才那個手舞足蹈的女子揮手碰到一下,加上男生心裏在想事,腳下一個不留神,手中的酒杯立刻飛了出去,正好撞在了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