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當著麵將盒子打開,魚寧心下一鬆,還好並沒有什麼小紙人、小木人的,隻是有一張黃色的紙符。那侍衛卻是一臉的嚴肅,道:“十三爺,並非奴才要和十三爺為難,隻是這東西奴才必須交給萬歲爺。”
魚寧這時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胤祥問道:“這到底是什麼?爺從沒有見過。”那侍衛把那張符咒舉在手裏,讓胤祥看,魚寧正站在胤祥的身邊,也看得很清楚,就見上麵寫著:“天降祥瑞,帝之所歸。”
魚寧這一看,登時想起了,就在一廢太子時,有個叫張明德的道士給八阿哥的批語:“日後必定大富大貴。”也就是這句批語讓康熙罵八阿哥心形險惡,而在魚寧麵前的這兩句話,比之大富大貴更上了一層,魚寧一想到這個,心中不寒而栗,不知康熙這回會做出什麼樣的處置來。
她心裏明白,胤祥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留下著一張授人以柄的紙條了,就算真有人來給他算命,在他得知結果之後,必定會把證據燒毀,退一萬不說,即使不將證據燒毀,也不會讓人這麼輕易的就搜到的,那……那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此時的胤祥倒是平靜下來了,道:“既然在我家中搜出這東西,那是該讓皇阿瑪過目,隻是煩請侍衛大人轉告皇阿瑪,此事並非胤祥所為,還請皇阿瑪明察秋毫,還胤祥一個清白。”
那侍衛一抱拳道:“十三爺的話奴才一定隻字不漏的稟明萬歲,奴才告退。”胤祥麵不改色的拱了拱手,那侍衛一揮手帶著人出去了。
他們剛走,胤祥就死虛脫般倒在地上,魚寧喊人,要把胤祥扶起,胤祥緊緊抓著魚寧的胳膊,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還是不放過我?這次廢太子,我天天在家裏閉門不出,為什麼他們總要針對我,魚寧,你告訴我,你這些天一直纏著我,不就是想讓我遠離這些是非嗎?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這幾日我連四哥那裏也沒有去,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了,魚寧淚如雨下,道:“我……我不知道。”她原以為胤祥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可從現在看來,胤祥心裏明白得很,而且他肯為了自己真正要退出這場鬥爭,那是自己一直所希望的,可是為什麼還是有人要來陷害呢?
秦柱兒已經走過來幫我扶起胤祥了,口中還不住的安慰著:“爺對皇上一片忠孝之心,皇上自來是最明白的,這次明擺著是有人要陷害爺,皇上明察秋毫,等抓出那個幕後黑手之後,一定會還爺一個清白的。”胤祥苦笑著道:“清白,什麼清白?生在這紫禁城裏的人還有清白的嘛?”
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說道:“你以前對我說過,這府裏的人未必都靠得住,怎麼今天自己說起話來卻口沒遮攔了呢?難道你還想讓有心人再在你的身上加一條罪名嗎?”
胤祥剛才不過是一時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發泄了一陣子,也就逐漸平和下來了,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道:“魚寧,剛才是我莽撞了。”挽著我的手進入了內房,又講秦柱兒喚了進來,道:“秦柱兒,你知道最近有誰進過爺的書房嗎?”
秦柱兒說道:“爺的房間一直是素雪姑娘打掃的,平時府中各人也不敢擅入的。”胤祥閉了閉眼,思忖了半天,道:“難道是素雪?”秦柱兒說道:“回爺的話,素雪姑娘一直是跟著爺的,而且不與外人來往,應該不是她。”
胤祥握了握魚寧的手,道:“寧兒,你平時掌管府裏事物,知不知道有哪些人可疑?”魚寧一呆,她作為嫡福晉確實掌管府內要務,可惜她不愛管事,從來不習慣監視什麼人的,還真沒有留意過,此時聽胤祥這麼一問,愣著說不出話來。
胤祥又對秦柱兒說道:“你先去查一查府中人的進出記錄。”秦柱兒應了,正要下去,忽然胤祥又把他叫住了,道:“等等。”秦柱兒恭敬的轉身,胤祥道:“算了,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仰頭望了望外麵,悠悠說道:“這件事的成與敗不在事實真相,而是在皇阿瑪相信誰,就算我有萬般證據,皇阿瑪不相信,那也是枉然,唉,就等著吧,等皇阿瑪的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