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安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聽得到,大大小小的貴族此時都安靜的站在兩邊,以白隱和大長老為首,然後是犬王和貓王。所有貴族都小心翼翼的,連粗氣都不敢喘一下。大長老雖然心裏打鼓,但表麵還是一副悲天憫人,大公無私的樣子,他完全沒想到,等待他的是季如風瘋狂的報複。
此時大概隻有白隱笑的出來。季如風一雙不怒而威的桃花眼微眯,從下麵的人臉上一一掃過。今天就是反擊的最好的一次機會。
“眾愛卿應該聽說了在河邊發現謝長老頭顱的事情。”季如風的聲音低沉,卻洪亮,在沉靜的湖水裏,投入一個巨石。
“昨日西城門放進不少犬族新貴,今天就發生這種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隱適時的把主題引了出來。
“哼,依老夫看,這未必太過於巧合。近幾日長老院不少長老遇襲身亡。”貓王琥珀色的眸子閃過精光,剛開始他還挺疑惑這季如風要做什麼。白隱把話這麼一引,就頓時了然。
“大長老,可有此事?”季如風將目光投向大長老,大長老不慌不忙的跨出一步,淡定的回答。
“是,確有此事。”你季如風還能把死人挖出來問問是誰下的手不成。今天貴族們一半都在這,若是表現出一點下風,以後還怎麼統領貴族。
“事情發生幾天了。”
“三天。”
“三天了至今沒有稟報,大長老,我看你是一把老骨頭不頂事了!”季如風突然將手裏的折子摔在地上,怒視著大長老。此時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驚愕,季如風即使是傀儡那也隻是私下裏,如今這麼多人麵前他不能跟季如風頂著幹。大長老緩緩的下跪,但暴起的青筋卻已經出賣了他。
“臣!認罪。”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別人聽起來卻是好像有些哽咽一般,酷似誠信懺悔。大長老這麼一跪,所有新貴也都驚恐著跪下。
“大王息怒。”
當然白隱也識相的跪下,嘴角含笑。季如風一直沒有說話,大殿陷入一片死寂。白隱最清楚不過,季如風這是想讓大長老多跪一會。這較真的小孩脾氣還真跟流風有些像。
見季如風不收,大長老終於明白過來這是針對他的報複,大長老隻好硬著頭皮把髒水都潑到犬王身上。
“大王息怒,實在事關重大,不宜聲張啊。”
“哦?是如何個重大,竟連我都瞞!”
“這……這……”大長老戲演的不錯,支支吾吾的,還時不時的看向犬王,意圖明顯至極。犬王此時坐不住了。
“你個糟老頭別含血噴人。三番兩次陷害於我,到底出於何意!”犬王這是真生氣了,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幾個貴族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犬王和大長老的恩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雖然沒有說明犬王傳信之人是誰,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犬王被指證,長老院不但不澄清,還跳出來指證,這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犬王早就對外宣稱與長老院勢不兩立,這麼看來犬王滅了長老院幾個長老,完全說得過去了。
“犬王,老臣有意幫你隱瞞,豈知你如此恩將仇報。”大長老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
“我……大王明鑒。我是冤枉的。”
“犬王,本王問你。西城門近幾日可有新貴來往。”
“這……有……。”犬王有苦難言。
“那……可有私兵進城?”
“哎,有。”犬王終於明白了,今天這道局就是給他擺的,不管是季如風想要除掉他還是大長老,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他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那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麼。”季如風冷笑一聲。看著犬王。犬王抬起眼,和季如風對視,眼裏沒有恐懼,沒有驚慌,隻有平靜和絕望。
“隻請大王,放我犬族一族。”犬王匍匐在地,磕了一個響頭。他後悔了,他不應該蓄意造反,他太低估季如風了。刹那間,犬王仿佛老了十歲,滿目蒼桑。
“大王,請放犬族一命。我懇請帶領貴族去密林邊界犬族之地重新整頓。”白隱毛遂自薦道。
季如風點了點頭。“今日一事,本王就不究大長老的過錯了。”大長老目不斜視的站了起來,仿佛早在他預料之內一樣。
季如風饒有興趣的看著大長老。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在家禁足思過一個月。減半年俸祿吧。”不輕不重的懲罰,禁足一個月,足以讓季如風重新整頓長老院。大長老握了握拳,沒想到這次季如風這麼明目張膽的報複,他滅了季如風幾個探子,季如風竟然又要了回來。
“臣,謝主隆恩。”季如風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人,將犬王壓入大牢。大祭司白隱聽令。”
“在。”
“命你明日出發,到犬族之地,替本王整頓,安撫犬族。”
“得令。”
在一氣瘋狂的報仇後,聖都終於又恢複平靜,犬族幾個貴族也受牽連被關押。這是近五十年第一次發生如此大的巨變。意氣風發的犬王,一日之間淪為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