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陳四在這個場子裏當服務員已經有些年歲了,也接待過不少大人物,是袁胖子比較信任的手下。盡管如此,昨天晚上袁胖子還是耳提麵命的好好囑咐了一通,這就讓陳四比較好奇了,再加上傳聞中大人物的女伴美絕人寰,令陳四敬畏中隱隱有些期待。
他對著房門上的銘牌整了整自己的形容,作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擺出標準而謙卑的笑容伸手敲門。當,當,當——,
“誰啊,大清早的。”傳來是一陣慵懶的女聲,隻是陳四隻顧著聲音的銷魂卻完全沒感覺到隱含的怒意。開門的是個狼狽的女人,陳四覺得這是這麼多年來自己用過最準確的形容詞,自己的小學語文老師也該含笑九泉了。褶皺的襯衣,蓬亂的頭發,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以及還未清理的眼屎,半睜半眯的雙眼,嘴角的哈喇水漬,還真是——出乎尋常的可愛啊。
前麵說過陳四也算是見多識廣,什麼當紅影星,社交名媛,豪門貴婦,他也都見多了。常言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陳四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高。放在以前,陳四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花癡一個妝前的女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能見過女人化妝前的樣子,除了她的老公就隻有她的敵人了——要麼娶,要麼死。可是這個女人也太逆天了吧?素顏竟然也這麼好看,如果讓陳四知道黎大小姐素顏十幾年如一日又不知作何感想。
“喂!你找誰啊?”小黎子見這個自打開門就一直發呆的男人毫無動靜,就不耐煩又加了一句。
“啊,啊,您——您好小姐。我是客房服務。請問布魯斯李,李先生在嗎?”陳四麵對小黎子審視的雙眼,終於磕磕絆絆的背完了這不長的台詞。
“哼!死了。”小黎子嘭得一聲摔上門,差點撞到陳四的鼻子。
“死,死了?”陳四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了。袁先生問起來怎麼說?死了?布魯斯李真死假死不知道,反正自己是肯定要先死了。鬱悶的陳四正準備再次敲門時,門卻自己打開了。
“你好,我是布魯斯李。”門裏出現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少年清秀俊朗,由於還在發育階段所以身形稍顯纖細,隻是這本來文弱書生的氣質卻被一雙過於靈活的雙眼所破壞。少年衝他友好的笑笑。
“有事嗎?”
“啊。那個,是袁先生派我來的。請問二位早餐是要在屋內還是公共餐區吃呢?”陳四有些結巴。
“謝謝,屋內就行。”澹台羽微笑應道,關上了房門。
門外是悵然若失的陳四,隻因為一麵便愛上了一個人,奈何倆人的地位相去甚遠,這之間的距離甚至超越生死。
哢啦,門再次打開了。
“請,請問,還有別的事情嗎?”陳四由於激動,甚至聲音都略微有些顫抖。這可能是自從他獲得袁先生信任以來,表現最差的一次了吧。澹台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請告訴袁先生,我想盡快見他。”
“是,是。”這次陳四不敢再抬起頭來,這個布魯斯先生已經算脾氣好的了,如果是其他的貴賓,早已經挨上打罵了,甚至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師姐你輸了,我就說那個服務員愛上你了吧,你看,都這麼一會兒了,還在門外等你呢。願賭服輸,我的衣服歸你了。”澹台羽衝正在洗漱的小黎子大喊道。
“哥烏恩。”正在刷牙的小黎子從臥室裏探出頭來,口齒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