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鎮內的最大的賭場裏,喧鬧聲前所未有得轟烈,周圍賭桌上都空無一人,賭場內所有的賭徒都圍在最中央的一張大賭桌旁。
裏三層外三層,整整百號人將這張賭桌圍的嚴嚴實實,腦袋湧動著用力擠出縫隙好讓自己能看見裏麵的情況。
“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個被擠在外麵的賭徒使勁地往裏鑽,一直被擋在外麵讓他隻知道裏麵肯定是有什麼非凡的事情發生,卻苦於什麼都看不見。
“是紫雲城的第一賭徒跑來我們郭家鎮啦!說是要打敗刀疤小妖!”一個聞名而來的賭徒吼道,同樣使勁地往裏擠。
賭場裏的喧鬧聲很大,這兩人即使撕裂開嗓子交流,都還是顯得無力。
“再賭一局!”
賭桌的一邊,號稱紫雲城第一賭徒的蘇銀子用力拍桌,嘶吼道:“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刀疤小妖!”
賭桌的另一邊,一身粗陋的麻布衣服,頭發蓬亂的男子麵容嬉笑,雙腳愜意地翹在桌上,手裏把玩著剛贏回來的白玉鐲子。
正如他的外號所描述的,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兩寸長的刀疤,而小妖二字,形容的是他的頑劣。
這便是郭家鎮裏人稱刀疤小妖的顧維。
顧維嘴角輕蔑地一勾,狡黠地笑著說道:“看你現在光溜油滑的身子,還能拿什麼跟我賭?”
幾局下來,蘇銀子不僅將帶來的盤纏全部輸光,連買杯茶的銅板都不剩。
“我賭上我的性命!”蘇銀子豁了出去,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此言一出,周圍百來號賭徒都驚出吼聲。蘇銀子竟要以性命作為賭注,沒想到顧維竟會將紫雲城的第一賭徒逼到這般田地。
“開玩笑吧,你的小命能賣幾個銅板?”顧維翹起眉頭,戲謔地說道。
“什麼!”蘇銀子咬牙,表情扭曲得都說不出話來。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以性命來賭,卻被顧維不屑,這可是莫大的打擊。
蘇銀子低頭尋思,最終將手顫抖地探向自己的腰間,緩緩拿出掛在腰間的一把木劍放在賭桌上。
他擠著眉頭說:“我豁出去了,這可是我們蘇家的傳家劍,我就要用它來賭,我就不信今天贏不了你!”
顧維偷偷瞥了眼木劍,隻見木劍上紋理有異於常,而且是怪異的青苔色,看起來是把非比尋常的木劍,或許是什麼價值不菲的好東西也說不定。
而且這把木劍不僅是蘇家的傳家寶,蘇銀子還將他放在最後才敢拿出,可見他視這把木劍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可見這把木劍的價值非凡。
心中的驚異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知道,要壓價首先就得表現出態度來。
顧維裝出一副不屑的神態,說道:“蘇家?是哪個閨女家,我倒不記得了,你這把傳家劍,我看也就隻值十枚金幣。要賭就賭,不賭我就去怡春樓舒服舒服了。”
“十枚金幣…”蘇銀子心底糾結了半響後,擠著眼睛大喊一聲:“賭!”
他立即掄起桌前的骰子盅,在空中飛速搖擺,骰子聲清脆悅耳,最後狠狠地拍在桌上。
這時蘇銀子激動地笑出聲來,興奮地吼道:“刀疤小妖,這次你終於要栽在我手上了!”
他自信滿滿地將盅蓋打開,赫然三個六點兩個五點麵朝天頂,在他們所比的點數最大的玩法中,二十八點無疑是極具威脅了。
蘇銀子這次勝率極大,周圍的賭徒們都發出驚訝的聲音,目光全都集中在顧維的身上,每個人都互相私議他這次是不是終於要敗了。
顧維坐定不亂,掃視了一周,將所有人各式各樣的表情都閱覽了一遍,鬼滑地哼笑了聲。
旋即掄起骰盅,在空中十分簡單地晃動兩下,迅速砸在賭桌上。
隨著他手指輕輕一彈,骰盅順著賭桌滑到了蘇銀子的麵前,撞到桌邊突起的木欄,盅蓋砰地一聲彈飛起來。
“什麼!”
“這不可能!”
“不愧是刀疤小妖啊!”
一時間,整個賭場裏麵爆出沸騰的驚歎聲,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呼神跡天降。
而蘇銀子看著顧維的骰盅,更是雙眼瞪大,眼珠子幾乎都快從眼眶裏蹦了出來,整個人僵直得就像一塊木雕,一動也不動。
骰盅裏的骰子,就像是顧維身體的一部分似的,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控製,隨手一甩竟就甩出了四個六點一個五點來!
顧維走到蘇銀子身旁,將桌麵上的那把木質短劍收入囊中。然後拍了拍蘇銀子的胸膛,嘻笑著說道:“有時間再來,我隨時恭候。”
說著,顧維帶著他的戰利品,挑著眉得意地離開的賭場,看著手中的木劍,自語道:“可憐的家夥,竟然連傳家寶貝都輸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