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電影剛開場,簡言和金燦燦就已經回到了公寓,金燦燦停車,簡言就在一摟等她。他們剛搬過來沒多久,尤其是他在這裏住了不超過五天,還沒有仔細看過這棟大樓。
不過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郵箱?
那個信塞了一半的郵箱上號碼……似乎是他們的房號吧!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金燦燦一手拎著藥抓著車鑰匙,一手按著開門按鈕,招呼簡言快進去。
簡言愣了半秒,重新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今天屠案說帶安寧去哪裏看電影?”
“什麼?應該是……環亞廣場吧。”
金燦燦愕然的看著簡言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鑰匙,由安全出口向車庫跑去,一封信飄落在地,上麵打印了兩行四號宋體:環亞廣場,來看我的表演。
安寧問了售票員,電影院的衛生間在外麵,隻要有票根就可以重新進去。環亞廣場還在裝修,總共沒幾個人,樓下還隱約能聽見電鑽之類的嘈雜聲。
衛生間,應該就是這裏吧?
沒有標牌,但看設施應該是的。安寧先探頭往第一個門裏看了一眼,顯然是男廁,那後麵就是女廁了。
這裏算是比較偏,溫度比商場低了幾度,叫電影院就更冷了。安寧縮了縮脖子,把衣服扣好,又下意識往鏡子裏看了一眼。
空曠無人的衛生間,真是個開腦洞的……好地方。
鏡子對麵的隔間門朝裏大開,封膜還沒撕的瓷磚仍然在往地下滴血。
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女人被以一種與地麵平行的角度懸掛在隔間頂上,上半身微微下墜,好像從腰部開始斷成兩半,隻剩一絲半點的皮肉連接。頭顱完全耷拉下來,棕黃色挑染的頭發被血漬糊成糾纏不清的線團,遮住了整張臉。血還在不斷下滴,由於門的遮擋安寧無法看清所有,但這已經足夠了!
她甚至來不及叫出聲,門突然朝外推了一點,一個黑影從門後竄出來。
是……小醜臉!
匆忙的腳步由遠及近卻是從衛生間外麵傳來的。
“安寧!”
簡言到達門口的瞬間,佇立不動的黑衣小醜突然以百米加速跑的速度朝安寧衝去。
“啊!簡……簡言?!簡言!”
隻有寒光閃了一下,簡言已經在安寧身前倒下,小醜立刻奪門而出,安寧因為兩個男人的衝撞狠狠摔倒在地上,終於看見了那個掛在半空的女人被劃成肉泥的臉。
“一會兒就有人來了。”簡言聲音很輕,始終保持著倒下時跪地蜷縮的姿勢,直插入腹中的刀已經被拔出,沒有阻礙,鮮血肆無忌憚的噴湧出來。
安寧隻能把手按在簡言的手上,不住哭泣卻無濟於事,她甚至不敢往門外跑,在她對麵,懸掛在半空的女人的血一樣流淌不止。
“安寧!簡言!”最先衝進來的是秦康,跟在後麵是兩個陌生警察。
“屠案呢?”
“去追人了。”
安寧心裏一緊,那個小醜有刀,屠案他知道嗎!
如果屠案也像簡言一樣……現在會不會有人在他身邊?!
換做是她,打死她她都不會去冒這個險,可這個人是屠案,就算凶手手裏是一把槍,他也會衝上去。
一時間安寧竟不知道該作何思考,隻默默蹲在簡言身邊,簡言已經不支,倒在地上。
醫護人員和擔架來得很快,簡言在來的路上已經聯係了一切做了萬全準備,唯一沒有算進去的,就是他比其他人都快了一步。
簡言被抬到樓下,屠案和厲白強已經在警車旁,安寧身上沾滿了簡言的血,呆呆的站在南方濕冷的寒風裏,她沒有問屠案結果,他和厲白強站在這裏,就說明他們沒有抓住凶手。
她也不好奇,隻是感到害怕,來自於內心最深處的恐慌。
那個凶手又出現了,這一次,她離死亡之間隻差了一個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