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不屬於長得漂亮的女生，但幹幹淨淨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她說話聲音很小，目光一刻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腳尖。
劉熙在屠案的要求下回憶了案發幾天前的情況，和筆錄裏說的一樣，她前幾天回過一次家，在樓道裏看見一群地痞流氓將她的爸爸圍在門口，劉熙認識這些人，他們是來要債的，他爸爸是個沒有用的人，眼比手高總想做大生意，虧了不少錢。劉熙看見這些人就沒敢上去掉頭就下樓了，然後到超市用公共電話打了110。
警方也調查了那些社會人士，均沒有嫌疑。
“再想想，回家和離開的路上有沒有遇見不認識的人。”簡言語氣比平時溫和一些，他也隻有在工作的時候才能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氣，安寧在心裏默默吐槽，她一直躲在屠案和簡言後麵，不僅是劉熙看見她尷尬，她看見劉熙也好不到哪裏去。
劉熙沉默許久，看起來她回憶的還是比較費力的，這很好理解，就像我們走在大街上誰能記住陌生人的臉呢？
最後，劉熙說出了三個人。
第一個男人是在她家樓下逗留的中年男子，有些發福，靠在一輛車上，麵相凶狠，嘴裏掉了根煙。從她回家到離開男人一直在那裏。
第二個是一個年輕人，坐在離樓道不遠的路牙子上，戴著耳機和鴨舌帽在玩手機，劉熙下樓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第三個人是在小區門口撞上的，那個男人拎著一個棕色的布袋，劉熙趕著去超市打電話，走得很急。撞上他的時候隱約看見布袋裏有金屬的東西閃了一下，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見男人的正臉，隻知道他穿了一件黑色夾克，身高……
劉熙望了望屠案和簡言，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高。”
簡言要比屠案高一點，但屠案比較勻稱，因為受過訓練的關係，站在那裏顯得比較精神，挺拔，乍一看兩人差不多高，劉熙比劃的高度和簡言差不多高。她說那個男人像健身教練，撞上去像是一堵牆。
劉熙提供的線索隻有這麼多，她現在仍然住在學校，考慮到她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他們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坐上車，簡言沒有馬上發動車子離開現場，而是對剛剛劉熙的話做出簡單結論。
“中年男人很可能是那幫混混的司機，凶手不會那樣明目張膽的停留在樓下，這樣做毫無意義。這一點可以通過警方調查證實。”
屠案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給秦康打一個電話，這不算是浪費警方資源，秦康可以配合。
“坐在路牙子上的年輕人有嫌疑。他很可能是在……”
“蹭wifi！”安寧打斷了簡言，引得前排兩人側目。
“有什麼不對嗎？戴著帽子，聽著耳機，坐在路邊玩手機，明顯是低頭族啊。”
簡言難得肯定了安寧的想法：“有這個可能。”
“第三個人手裏拎著袋子，如果他是凶手，我們是否可以假設那****想行凶犯案，結果被害人門口圍了一群混混，所以隻好作罷。”
“可以這樣說。”屠案接過話，“但更大的可能，凶手根本不在這三個人當中。”
“很多案子之所以告破都是因為巧合，有一種說法，把這理解為……”簡言頓了頓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天意。”
“因果報應嗎？”安寧對這種玄乎的說法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不過聽到簡言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好笑。這種間歇性抽風的大人物難道不應該堅定地相信馬克思唯物主義嗎？
“想什麼呢，不過是關注細節有助於破案。”屠案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那不管怎樣我們先去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又說不定這三個人都是小區裏的。安寧你能想起誰嗎？”
“完全不能。”如果她見過，她一定會有印象的。
簡言沒有再說話，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