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隊,這是法醫現場初步驗屍報告,推測死亡時間在昨天夜裏十一點到今日淩晨一點左右。死亡原因是大量失血。致命傷為鈍器敲擊後腦所致。”年輕的警官盡可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報告是,不讓自己的餘光瞄到現場任何一處血跡。
大理石地板上滿是幾乎幹涸凝結的汙血,血液順著地板的縫隙向四麵八方延伸。血泊中還有沒清理的碎肉屑,發出陣陣腐臭。這間屋子的味道估計有好幾天都散不去了。
屠案拿過報告掃了一眼,挑撿著詞彙問道:“分屍時有痛苦嗎?”
“法醫初步推斷當時被害人還未死亡。”
“休克狀態?”
“被害者血液樣本中有某種類興奮劑成分,所以……”年輕的警察沒有再說下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不存在任何僥幸,被害人是被活體分解而死。
童院長不應該這樣死去的,她是個好人。屠案隻在心裏想想沒有說出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不該死去的。
“屠隊,童院長一生無兒無女,為人和善,據調查生前也沒有與人結怨。這是她兩天內的通話記錄。”
屠案一一看過,其中有一個號碼重複了至少五六次,這個號碼正是童院長遇害前接到的最後一通電話。
“去查這些號碼的歸屬人。”
“已經查好了屠隊。”年輕的警察將手機遞給屠案,“裏麵有個人的名字好像在那份名單裏。”
“是嗎?”屠案接過手機,結果一目了然,不是好像,是肯定!
很好,這樣事情就聯係起來了。
安寧幾乎是趴在櫃台上,原本束成馬尾的頭發也披散下來,遮擋自己的頹廢,左右腳輪流支撐著懶散的身體。工作日的下午客人稀少,她隻有靠插著充電寶的手機打發無聊的時光。
安寧自認是一個沒有追求的人,不能坐吃山空那麼混吃等死也湊合著算是善終。
可惜她平淡無味的美夢在這個午後被一串風鈴聲徹底打碎了。
“歡迎光臨,今日在本店購滿35享受5元優惠,祝您購物愉快。”安寧摘下耳機,悠揚的貝加爾湖畔還縈繞在腦海裏。
推門進來的男人輪廓硬朗帥氣,有小麥色的肌膚,睫毛長的連女人都羨慕。
安寧也不想看的這麼清楚,可那男人一進門什麼都不看,徑直向櫃台走來,安寧反應過來時他們之間隻剩一個櫃台的距離了。
“安寧,N市東霞區福利院孤兒,今年20歲,高中文憑,在新區美食一條街圈圈甜品店工作,電話號碼是186……”
“停!”安寧翻了個白眼,默默吐槽,這兩天黃曆上是不是寫著不宜工作,怎麼她一上班就盡遇見神經病?不過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安寧還是最大程度的保持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先生,請問你是學推理的嗎?”
“我是警察。”
安寧接過警官證,仔細看了看,照片是本人沒錯,證件也挺像那麼回事兒,就是這名字……
“屠案?”這名也太敷衍了,安寧偷笑,再來個兄弟就叫圖形算了。不過這男人連證件照都很帥很拉風。
安寧確認後立即把警官證還給了屠案。
“屠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安寧這二十年的人生幾乎把本本分分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這還是她頭一回跟警察說話。
“是關於一個案件。”屠案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安寧的反應,“這裏不方便說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