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楚芩應了一聲,電話也隨後掛斷。
楚芩是唯一能夠從大學跟她保持聯係至今的人,她的性格偏向清冷,又是個慢熱的人,楚芩的性格雖然不算是和她互補,可是兩個人倒是意外的合得來。
至於她為什麼會一看到楚芩的消息就頭疼,原因很簡單,這個女人給她發消息的時候從來都是打幾個字就發一條消息,這麼多條消息,她是真的沒有心思去把它們組合成通順的語言,還不如讓楚芩口述來的方便。
楚芩的家在青城市中心,沈清婉從醫院開車過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憑著幾個月前的記憶輕車熟路的摸到門口,沈清婉並沒有選擇敲門,而是從口袋裏翻出一枚鑰匙直接打開了門。
沈清婉並不是經常去楚芩的家,一方麵是工作原因,一方麵也是……她懶,兩個人的交流基本都是通過手機,但是見到楚芩之後,沈清婉覺得自己比起她而言,其實已經勤奮的多了。
以後池西慕要是再說她懶,她想她大概有理由反駁了。
反正有比她更懶的在,再怎麼她都有底氣反駁。
沈清婉剛剛打開門邁進來,連大門都沒來得及關上,突然撲過來的一個難以言喻的毛團就在一瞬間把人按到了門板上。
被站起來比自己還高的阿拉斯加撲倒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沈清婉隻覺得一種從內而外的無力逐漸包圍了自己,打又不舍得,力氣還比自己大,她覺得自己還真是人艱不拆。
努力從毛團裏掙紮著露出頭來,拎著那對飛機耳剛想好好的教訓一番,握在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勉強在毛團的壓製下接通了電話,同時按開了免提,沈清婉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無力中摻雜著一絲滿是欺騙性的柔弱,混合著阿拉斯加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任誰聽了都會多想一些不存在的東西。
池西慕也不是例外,即便他努力的在否定心裏的想法,還是忍不住質問電話那邊女人,“……沈清婉,請問你在幹什麼?”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她忽然覺得一言難盡這個詞其實也是有作用的,就比如說……現在這個情況就很合適。
“那你就,長、話、短、說。”
池西慕的語調在那一瞬間,驟然轉冷,帶著難以忽視的危險和咬牙切齒的意味透過電波傳到空氣中,就連一旁的阿拉斯加都忍不住默默的打了個顫。
完了……
沈清婉在心底哀嚎一聲的同時默默給自己點了顆蠟,抱著破罐破摔的想法拽著阿拉斯加的飛機耳開始坦白事實。
“我去朋友家,被她家狗撲倒了,然後你的電話恰好打了進來。”
像是為了迎合沈清婉的話一樣,被捏住耳朵的阿拉斯加也低低的叫了一聲。
“……”
池西慕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保持著依舊冰冷的聲音淡淡的送給了沈清婉一個建議,“你以後,多吃點核桃。”
“我不缺腦子!”憤憤的反駁了池西慕以後,沈清婉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開玩笑,她要是該補腦了,那很多人豈不是連腦子都沒有。
“蠢狗,你給我起來!”
“汪汪汪汪汪!”
等到聽到動靜的楚芩從書房裏走過來,聽到的就是這麼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對話。
低笑一聲,楚芩站在門口對衝著自己搖尾巴的狗招了招手,“旺仔,過來。”
可能真正需要補腦的人不是她,是楚芩。
誰給狗起這麼一個跟牛奶同款的名字?除了楚芩之外,估計也找不到幾個了吧。
終於擺脫了旺仔的重力壓製的沈清婉站起身,麵帶嫌棄的拍了幾下身上零零散散的狗毛。
以後進門,一定先等狗過來了再進,不然就會被狗撲個猝不及防。
走到沙發前毫無形象的坐了下來,轉頭看向還站在門口麵帶笑意的摸著旺仔的楚芩,忍不住問道:“你最近出了什麼事?”
聞言,楚芩原本還浮現在麵上的笑意瞬間消散的無蹤無際,一張白皙的小臉因為憂慮而略顯蒼白,“我……好像被跟蹤狂跟上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沈清婉不由得眉頭一皺,說出口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嚴肅,“你說什麼?跟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