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胡言尷尬一笑,這個難度就有點大了。
男人適時地提醒他:“道長,那什麼時候去看我的孩兒?”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哎,道長,等等我。”男人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出了門的胡言一陣瞎貓亂撞,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提醒著他:“道長,錯了錯了,不是那邊,是這邊。”胡言嫌腳力過於麻煩,燒了一張符,嘴裏念念有詞的念著一堆咒語,那男子跟他居然騰空飛了起來。這可把男子驚得魂飛,他,他是遇見活神仙了。
隻不過一恍神的功夫,兩人就來到菊花村的村口。
從空中下來的時候,男子眼睛瞪得銅鈴大,直愣愣地盯著村口的一棵枯樹,胡言乍一看枯樹上吊著的人,心叫不好。
他從布袋子裏掏出一張符點燃後朝那個方向一揚,那張符像是長了眼似的直劈向掛著一個女人粗布條,“嘩啦”一聲,吊著的人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胡言和男子飛奔過去,胡言一探那女人的氣息,一片冰涼,他撓頭:“遲了!”男子擰著眉捶手歎息,“哎,真是造孽呀!”
在胡言的追問下,男子說出了這個女人的來曆。
原來,這吊死的女人叫薛小容,她是從外鄉來到這裏的,想給她那幾日沒進過一粒米的母親討些吃食回去,一個人盲目地走了十幾裏地,前幾日就來過一次,在村子裏拿了些糧食供養她老母,沒想到過了幾日又來了。
但這也不是太平盛世。
菊花村每年進進出出的流浪漢不知道有多少,今兒來了這個,明兒去了那個,碰上心情好,能給點,碰上心情不好,那也是沒法兒的事。
這個女人,村裏多數的人都見過她,上次討了不少糧食回去,沒想到才過幾日她又來了,這一次,村裏的人都收了同情心沒再搭理她。
她一個坐在村口坐了整整一宿。
天寒地凍,讓人看著著實可憐,這不,村裏的大壯瞞著老婆偷偷拿了一小袋糧食給那個女人,回家的時候被他老婆撞了個正著。
那是個撒潑打滾的破落戶兒,當時發生的事情他正好在場,記得非常清楚。大壯的老婆從外麵回來,還沒進屋,看到大壯擠到他麵前來:“往哪去?”
大壯一米七幾個的個頭,在他老婆麵前矮了一截似的縮著脖子:“沒往哪去?”他老婆生性多疑,見他低著頭就飛趕著往屋子裏鑽,鑽進去又衝出來,滿臉的火,不管人前人後揪著大壯一通臭罵:“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糧食呢?”
“沒了。”
“怎麼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你咋那麼多話呢?”
“不可能,那是咱兩天的糧食,你個殺千刀的,吃獨食,我跟你沒完了。”她叫嚷著往中年漢子身上又是捶又是打。
旁邊看熱鬧的鄰居看不下去了,他很公正地說了一句公道話:“唉,唉,別打了,他沒吃,拿給村口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