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從百裏之外找到了這裏。
黃穎眯著小眼睛湊到他跟前來:“那你算找對人了。”這方圓十裏之內,不僅僅有三人行道觀這一家道觀,還有糊塗道觀,真人道觀,天圓地方道觀,跟三人行道觀比起來,這些道觀的香火要旺盛多了。
她帶著這個男人去了真人道觀。
真人道觀的觀主看在黃穎的麵上,贈了他三道符,並囑咐他一道符貼大門,一道符貼孩子的臥室門,最後一道燒給灰混在水裏喂給孩子喝。
男人揣著三道符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當然,身上的錢也被掏空了。
黃穎的膏藥拿起了一半,真人道觀的觀主拿走了一半,觀主分了兩成給黃穎,最後還是黃穎成了最大的贏家。
這件事之後,過了兩天,那個男人又來了。
來的時候滿臉的絡腮胡,顴骨凸了出來,兩腮深深凹陷下去,不過兩夜,他竟然瘦得脫了形,他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黃穎,渴求的眼神聲線顫抖地乞求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黃穎不明白了。
那位歐觀主的符按說是非常有效果的才對,這方圓幾十裏誰拿了他的符最後不都醫好了,鬼怪不近身,噩運全驅散。
這歐觀主是真人道觀中最強的道士了。
他的符不管用,那誰還能醫得了。
“那,我帶你去找一眉道長吧!”一眉道長住得有些遠,距離此處二十裏路程,他平日裏不在觀內,不知道到了觀裏能不能碰到他。
“謝謝,謝謝你,大妹子。”男人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黃穎感覺到他的手有些涼,涼得滲透進了她的骨髓裏。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要去哪?”黃穎想都沒想,說道:“找一眉道長啊!”
說完之後反應過來,這聲音是胡言那小子的,他爹真逗,取什麼名字不好,取個名字叫胡言,胡言亂語的胡言,笑死人了。
“你舍得出來了,欠的租金什麼時候給呀?”黃穎一見到他就向他討要這若幹年來他的師祖師師祖以及他欠下來的地租,真的計算出來,賣他一百次也還不清。
黃穎掃了他一眼,就這副皮囊,倒貼也沒人要吧!
前兩日那種情形下相遇著實尷尬,眼見著有米下鍋了,沒想到那個男人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這兩日他偷偷地拾掇一番,看著比兩日前精神多了。但黃穎對他有偏見,不管他拾掇出啥模樣,在黃穎眼裏他已然定了形,就是癩蛤蟆一隻。
“不用那麼麻煩一眉道長了,一眉道長能解決的事情,我胡言道長也一定可以解決。”他放出豪言來,那個男人已經有幾分神智不清了,隻要是能開口說話的他都向人家求救,在別人看來就有些瘋瘋癲癲的。
眼前,隻有胡言和黃穎應承他,他早忘了前兩日對胡言的偏見,死馬當活馬醫地懇求他一定要救救他家的孩子。
胡言探出手摸了一把他的手骨,隨後對他說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