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我消瘦了,一天早操時,見到你,不知為什麼,雖努力控製我自已,掉頭望向他物,但腿腳像是被定住似的站在那裏。直到看到討厭的“柿子”,聽到他嘴裏嘰嘰歪歪的幾句罵語,因為氣憤,才能走動。我不想去解釋別人說我和柿子的種種無聊話語,因為我從沒有和他說過幾句話,也不屑與這種人說話,他們總是把嘲笑我當做娛樂,將自已的快樂建立於我的痛苦之上。頗為擔憂的是,宇,他會誤會嗎?從宇的笑容裏,我清楚,他真誠依舊,但又害怕自已是單相思,也許宇從來都是把我當做朋友,卻沒有喜歡過我呢。我有些傷心,但總以多例事實讓自已堅信他是喜歡我的。既使他沒喜歡過我也沒有關係,因為他是一位值得以誠相待的好知已。我相信,我們能成為同學,就是頗有緣份的,不是嗎?
在連續幾夜失眠的情況下,我覺得是該向他表白的時候了,橫豎要知道他的想法。在紙條上寫了改,改了又寫的情況下,終於在放學時,我對他說:“宇,有個事找你。”
我把紙條遞給了他,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感覺,以“你開玩笑吧?”為由拒絕。
“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我已有女朋友了。”
我很意外,但仍裝作冷靜地說:“做不成男女朋友,做一般朋友也不錯嘛!”
我很不好意思,因為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我還不知道,還傻傻地向他表白,因此而無地自容。我強忍著控製住自已的情緒,不讓自已當場丟臉,輕撫一下留海,很灑脫的騎著自行車回家了。
回到家裏,飛快地關上門,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場,兩眼哭的紅腫,將自已寫的所謂“情書”撕的粉碎,同時心也徹底的碎了。並不因為他的拒絕,並不因為不能和他交往,隻因他的回答讓我覺得自已是自作多情。是呀,自已太天真了,是自已不覺中一直生活在自已所編織的夢境中吧?也許真是過於單蠢得我總把事情看成最美的極境,從而深陷其中吧。
當然,一切不會是風平浪靜了,我的所謂的同學們喜歡弄個空穴來風,比如說我與“柿子”,更何況這次是對宇的真情告白,下午,一去學校,就看見他們眼角的鄙夷,聽見他們瘋狂的嘲笑。由此引申的閑言碎語太離譜,眾人的傑作就在於扭曲事實,我都開始佩服他們超級想象力了!
那晚,我睡得很沉。後來才知道,我是錯把友誼當愛情了,一次表白讓我看清楚了自已的內心。
心靈再度受到傷害,我太脆弱,脆弱地受不住別人的指責。開始反問自已:人之初,性本善?多年來,我總覺得我一直在尋找什麼,卻不知究竟是什麼?後來,我才察覺,我需要同學的關心,需要幾個可以以誠相待,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友誼是潔白的雪花,是紅似火的楓葉,可是對於我,這難道就是奢想嗎?
在無趣中麵對,在慘淡中度過,冷漠的對視一切,天空昏暗無澄。無論是家中父母操勞家務的生活節奏曲還是一覽過癮的作文書,在我的心境中似煩似燥,不知人生為何意?
殘酷是我對現實的環境最多的評價,也許天生我才必有用,我抱怨為何我是群鳳中的醜小鴨,為何我事事不如人,為何連喜歡一個人的自由都沒有?也許生存本非易事,也許我的價值介乎於笑柄之類。然而我渴望美好的生活,內心總是充滿著美麗的向往,時常想將刹那間的美好變為永恒。曾經一次次因為同學的排擠而想過自殺,但人有兩條命,一條是為了自已而活著;一條是為了眾生而活著。我不是生存的逃避者,“逃避”這一字眼離我遙不可及,正對現實,堅強的活下去。
閑言碎語幾時休?因為是醜小鴨,所以任何舉動都遭白眼,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也無快樂之閑靜,耳邊笑聲此起彼伏,是用獨自抵擋也無濟於事的,真心愛一個人也會遭到冷嘲熱諷,我也真命苦,我挺著,經曆一挫折挺過來了,而現在又為何挺不過來了呢?因為我受不了這種不尊重人格的嘲笑,憤怒充斥全身,我想狂罵,我想狂打一番,可那都無濟於事。氣憤之極又心傷作痛,長此以往,怕要影響脾髒。
全年級視此為最大的笑話——“醜小鴨”寫情書給一男生,遭拒絕,豈不是一大新聞?可誰曾知,我也是一個女孩,也在逐漸長大,喜歡上一個人又有什麼錯?他沒有好的成績,沒有帥的外表,隻因為他人滿好,是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