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回去的，但是決定權，卻不在你的手上。”看到邧獓投來的視線中漫起一種怪異，藍水鑰輕輕一笑，“也不在我手上。”
“你什麼意思？”邧獓皺眉。
“若是那人真的認他為主的話，說不定就會知道呢！”藍水鑰低頭注視著杯中的茶水，“不過應該已經認下了吧！不然那個東西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有一種被藍水鑰越說越糊塗的感覺，邧獓的眉皺得更緊。
“跟在如塵身邊，如何？”突然轉移話題的問句。
“你怎麼知道我跟在了他身邊。”微微一頓之後，邧獓移開視線問道。
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藍水鑰輕輕一笑，“因為你現在的樣子。”
“一定會有人找來吧！”反問的人變成了邧獓，緊緊裹著自己的被子被微微鬆了鬆，隨著那大雨的來臨，窗外不再有雷聲響起，“既然你這麼說著，那麼便一定會有人找來吧！”
笑著，沒有回答。
“若是，真的有人找來的話，你真的不會去嗎？”低沉的聲線。
微愣，藍水鑰轉頭看向邧獓，許久沒有說話。
被那目光頂得很是不自在，邧獓微紅著臉嚷道，“看什麼看，回答我的問題！”
“我以為你是討厭我的。”藍水鑰笑著。
“我是討厭你，就是討厭你，現在還是討厭你！”邧獓極是激動地站起身嚷嚷著，仿佛要證明什麼一般。但是，隨即，邧獓又像泄了氣一般坐回到長榻上，一手抓住那被子的一角低垂著頭，“但是，如塵卻是想念的，就算那時的你仿佛是如培養一枚‘棋子’一般培養著他，他還是思念的……”
……
走出幾步，邧獓回頭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外麵的雨已然小了許多，雷聲也早已消失不見，四周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你還不明白嗎？”站起身，藍水鑰走到邧獓麵前，直直地對上他的視線，讓他的眼中清楚的映入自己的身影，自己的容顏，“這張臉，已經不可能再成為那位大小姐了。煙如夢早就已經死了，甚至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
“這樣的話，就算是如今你去問煙淩萱，她大概也是會給出一樣的回答吧在！那個世界，離我們，已經很遠很遠了。”
……
很遠嗎……邧獓低下頭。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啊……
“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煙如夢不是人？！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十一！”猛地闖了進來，邧獓瞪大了雙眼直直盯著那身穿白大褂的男子。
“什麼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靜靜的整理著手邊的器材，被喚作十一的男子十分平靜的出聲道。
“那就是說她，煙如夢真的是你們科研班製造出來的，就像機器人一樣……”邧獓眼中的震驚之色更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大小姐並不是機器人。”盯著手邊的實驗台，十一眸中的光閃了閃，“除了不是因為父母的結合而被母親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以外，大小姐與我們每一個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一刻，邧獓已然不知道自己還應該說些什麼。
同樣沉默著，十一隻是靜靜的完成著手邊的工作。
“為什麼要告訴他？”
“不應該告訴嗎？他有權利知道。”
“若是有權利知道，你早應該在煙如夢還沒有死的時候就說，為什麼要等到現在，等到煙如夢都死了那麼多年，他都已經將她遺忘的時候再來說！”邧獓激動著。
“忘了嗎？”十一突地轉頭看向邧獓。
微愣。
“真的忘了嗎？”再次發問。
沉默，沒有言語。
“看著那紅狐就知道，他，從不曾忘記。”聲音微微一頓，“你，也從不曾忘記。”
轉開視線。
“其實，大小姐和他，是有血緣關係的。因為當初製造大小姐所用到的細胞正是自他母親身上提取的。又或者，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大小姐，就是他的母親。”
不可置信。
“其實，大小姐是失敗品。”話題又是一轉，“誰都不知道，就算是老家主也不知道，其實大小姐是失敗品。”
“你什麼意思？”
“因為真正成功的實驗品，是不可能有感情存在的。”
“……”
“可是我卻有些慶幸，好在大小姐是失敗品。若是大小姐沒有了感情，安安，你，他，該怎麼辦？”
……
轉回視線，邧獓低下頭。慶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