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該如何處理?”立在實驗台邊的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冷冷的問道。那聲音,就如剛剛那電腦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
突地,那老者抬眸瞄向那幾近透明的女子懸浮著的地方,眼神銳利,仿佛那裏有什麼一般。
在場的眾人也因老者突然的動作而同時看向老者看去的地方,可是視線所及卻空無一物。眾人不由疑惑著麵麵相覷。
絲毫沒有因為老者突然的舉動而變色,懸浮著的女子靜靜的看著那老者的雙眼,那雙眼中,沒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沒能看到自己。
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地方許久,老者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他剛剛的確是感覺到了那個方向傳來的波動,是錯覺嗎?
“家主。”立在試驗台邊的那個聲音如機器一般的男子是剛剛在場唯一一個沒有因為老者突來的舉動而被影響的人。
“你研製的那個東西……如何了?”老者轉頭看向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
“那個?”那白大褂的男子顯然沒有想到老者會突然問起這個。隨即,臉上的神色又沉寂了下來,“設計方麵目前看來已是無可挑剔,隻是,並不曾實驗過,具體來說……”
“把她放進去吧!”
瞳孔縮了縮,穿著白大褂的男子不由將視線放在了那實驗台上女子身上。
“就那麼做吧!”幹脆的丟下這麼一句,老者轉身走出實驗室。
那個……嗎……懸浮在半空中的女子緩緩落下,靠近那立在實驗台邊的白大褂男子。
一句極輕的聲音傳入耳中。
“難道你還以為那個時空的扭曲可以讓她活不來不成?”
……
耳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還不待那人走到身前,藍水鑰邊睜開了雙眼。
“還以為你睡了。”淡淡的聲音傳來。
“若是我真的睡了,你還走過來。”將原本放在胸前的小冊子收起放到了一邊的小桌子上,藍水鑰同樣淡然地出聲道。
“你在生氣嗎?”完全不為所動,奇魯撩起衣擺坐到了藍水鑰身側的一張椅子上。
“能不生氣嗎?我可是被人指著鼻子說是殺人犯呢!”藍水鑰開口說著,隻是臉上帶著的笑意與那話怎麼都不相符。
“你並不是為這個而生氣。”既是肯定的回答。
轉頭看向奇魯,好一會兒,藍水鑰再次揚眉笑開,“你還真是多事啊!”
“你以為我願意多你的事嗎?”奇魯冷冷的掃過藍水鑰一眼,“隻是在乎你的人太多,若是你生氣不開心,他們也會跟著生氣不開心,然後恨不得將那個讓你不開心的人碎屍萬段。偏偏那些人裏還有那麼一個是我在乎的,最最重要的。”
“奇魯你真的很喜歡冰夏呢!”仿若歎息般,藍水鑰動了動身子,繼續窩在那藤椅之上,“現在想來,是不是補償呢……”
“你說什麼?”離得如此近,此刻奇魯都沒能聽清藍水鑰低喃出的那句話。
輕笑,藍水鑰撥弄著腕間的紅鐲卻沒有再開口。
“你生氣,是因為那個叫邧獓的男子,因為他這個人的存在。是嗎?”再次的提問。
“一定要得到答案嗎?”輕喃。
“冰夏一定會想知道答案的。”
“不。”轉眸看向奇魯,薄唇輕啟,卻吐出了與奇魯想象著的完全相反的回答,“我並不是生氣那個人的存在,相反的,能在這個地方看到他,看到活生生的他,我很高興……”很替安安高興。就算那個在如何地沒有聽從他姐姐的勸告,但有一句話他還是聽進去了。那就是活下來,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來。
本來想要敲門的手微微一頓。
“隻是卻也有些生氣呢!”話音突地一轉,藍水鑰原本還帶著幾分溫柔的臉色一瞬又冷然了下來。
看去的眸中帶著些微的不解。
沒有解釋,藍水鑰隻是靜靜的坐著。
“叩,叩,叩。”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見窩在藤椅上的藍水鑰絲毫沒有反應,奇魯無奈的起身走向門邊。
打開門,房門外,煙淩萱抬頭對著奇魯揚起一抹笑意,“我有事想和夢兒說。”
微微一愣,奇魯看向房內的人,隨即,又點點頭。
房門在奇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時被再次關上,煙淩萱轉身看向那藤椅上的人。許久,一聲輕語溢出,“夢兒,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