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荒以北,終日風沙肆虐,鮮有人煙。
但是在枯石荒草的一片蔓延的山脈當中卻依舊有一個小村鎮在此地繁衍生息。無論是在漠荒中迷路的江湖人,或者欲穿過無邊的沙漠蠻荒到達另一端的北詔國做生意的商人都在這個小村鎮歇腳修養,使這個小小的村鎮繁忙熱鬧不少。
“大哥,再過一段路就是石沙鎮了,別看是在這偏僻的鳥地方,油水可不少啊。”一位瘦小精悍的漢子,舔了舔燥裂地嘴唇,眼睛發出一道冷酷而貪婪的目光。
“哼!但願如此!”被稱為大哥的粗壯大漢,看起來異常的凶悍,抬手擦了擦沾滿灰塵沙土的馬頭刀,使勁用刀背一拍*的駿馬,高喝一聲,兄弟們,到了前麵的鎮上,我們好好的快活快活,金錢美酒,還有娘們,都是咱們的啦!哈哈哈哈!”
幾聲興奮的口哨聲中,數百人凶神惡煞般向石沙鎮奔馳而去。
石沙鎮,是這個村鎮的名字,簡樸而實在。
“來咧~這位客官請裏邊坐,這裏有上等的酒茶,還有豐富的肉菜,客官你要來點什麼?”
“賣狼皮,羊毛咯。白天抵風沙,晚上包暖和,快點過來買咯!”
“瞧一瞧,嚐一嚐。好吃的小麥餅,香酥餅,北詔饅頭,各種幹糧路上吃,不著餓!”
.........石沙鎮的大路邊,除了幾家鋪子,還有不少擺攤吆喝的人,讓小村鎮充斥著喧嘩熱鬧。
但是原本比外麵熱鬧百倍的一家店鋪,石記賭坊,此刻卻安靜的詭異無比。隻能聽見零碎的叮叮聲。
裏麵並不是沒有人,而是擠滿了人,卻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
他們都緊緊的盯著那不斷搖動的骰盅,骰子撞擊著骰盅,不斷傳來叮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人群裏顯得異常清晰,似乎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砰的一聲,骰盅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搖骰盅的人是一位身著灰紫長袍袍的中年人,雙手幹淨修長,氣勢*人。一看就知道在此間坊內,地位不低。但他此時似乎氣息不穩,額頭隱隱見汗。
“押吧。”灰紫長袍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麵的人,然後閉上眼,不再多說半個字。
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賭桌另一邊居然是一位衣著邋遢,雙眼木訥,雙手黑髒,似乎最多十一二歲的小毛孩。
小孩此刻好像愣住了,許久才緩緩抬頭,雙目無神的望了望自己前麵滿滿的一堆銀兩,再看看那桌上紋絲不動的骰盅。
擠滿賭坊的人開始按捺不住的發出各種悄聲細語,各色的目光也跟著掃向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和骰盅。
“已經猜中第九把了,真是太神了,莫非這小孩是神童降世?”
“瞎說,什麼神童,他不就是深山後茅屋裏的瞎太婆的二小孫子麼?想不到運氣這麼好。”
“不知道這把能不能猜中,TMD,近十八萬兩銀子啊,夠我吃喝玩樂半年了。”
氣氛登時緊張起來,白花花的銀子耀花了不少人的眼,有的人悄悄的溜了出去,有的人無聲息的進來了。
所有的人盯向了那個衣裳破舊的小孩童,看的那孩子愈發的緊張,雙手開始發顫。萬一猜錯了,那麼所有的銀子就打了水漂,萬一猜對了,十八萬就再翻一倍變三十六萬。
“三十六萬。”小孩童神經開始蘇醒,雙眼放光,似乎絲毫意識不到,那筆數字意味著什麼。
“二個一點,一個兩點,我押小。”小孩童站起身,瘦小的身軀在滿滿一堆大漢當中似乎一隻綿羊進入了狼群。
所有圍觀的人,神經緊繃,有的握緊拳頭,有的開始偷偷的從懷裏摸東西。
灰紫衫的中年漢子,猛的睜開眼,一道淩厲的目光掃向四周,每個觸碰到他目光的人,不禁徒然一驚。
他修長的手緩緩的掀開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