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熾總算是給了盛父一個吝嗇的眼神,盛父心中很不是滋味兒,自己的親身女兒,因為陳家,而成了陌生的存在,一切苦果卻又何嚐不是他們自己造成?“阿熾,你和他是否是真心相愛?”但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如今已經點頭了的父親,有些擔憂還是應該說出來的。
“當年你們極力想讓我嫁給陳俊的時候又何嚐問過我是否愛他?如今,這立場倒是十足。”盛熾的聲音淡如水,沒有波動的陳述者這樣一個事實的存在。
盛父也好,盛母也罷,心中百般苦楚……
“放心,他愛我愛的真誠,而我,算上今年,愛了他兩年半了吧,不知不覺都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盛熾看到這樣的父母也著實不好受,到底還是開口了。
“兩年半麼?原來你那麼早就愛上恒安了,這可不公平,恒安,你以後可要好好待阿熾。”難得的,在盛家這親家麵前,林竹音稍稍收斂了她的張牙舞爪。
“當然。”沈遠之將就坐在他旁邊的盛熾朝著自己的方向又摟了摟,幾乎緊貼,他輕聲呢喃,“你或許不知,我愛了你三年。”一觸即分,這句話唯有盛熾一人聽見。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遠之,似乎是在求證真假,三年前,她似乎剛剛進入LA的大門。
沈遠之揉了揉盛熾的發絲,屋外月華星朗,屋內暖意融融。
盛家的父母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盛熾會唯屬心這一人,陳俊默認了二人的婚事,每每總是道著喜歡,可不見他伸手為盛熾擋過一次風雨,原來早在一開始,他們就看錯了……
沈遠之卻突地放開了攬著盛熾肩膀的手,自懷中掏出一個木盒,盒子簡單的很,但盛熾知道這樣古樸的花紋,裏麵的東西可絕對不簡單。
“阿熾,今日在我們父母的見證下,我正式跟你求婚,嫁給我!”沈遠之突然發難,單膝跪地,當著眾人的麵,彎下他高傲的膝蓋。而他終究是霸道的,這一句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木槿盒被打開,泛出一陣幽香,盛熾看過去,裏麵是一個遠遠看著就能看出來烙印了文字的鉑金戒指。
沒有太誇張的鑽戒,單單一個圓形,要說最獨特的,大概就是這一個圓形的上半圈紛紛以細碎的熾石鑲嵌的幾乎成為了一體的文字,不顯突兀卻光彩奪目到讓人眼前一亮。
“阿熾……”說實話,第一次做出求婚這種事情的沈遠之在心的深處還是有一些急迫與憂心的,明明盛熾不過是有那麼一分鍾的愣神而沒有立即給出回應,沈遠之便出言相催了。
本醞釀好了的情緒,被這嚴肅的正經給鬧得一幹二淨,盛熾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不給我帶上?”於是,畫風突變!她就像是個女王,高高在上的伸出了纖纖玉手。
不過,不置可否的一點就是盛熾對於這一場毫無新意的求婚,是喜歡的,是極力讚成的。
欣然答應的她,被沈遠之牢牢的套上了今生恒久不會褪色的戒指,本該一片興奮盎然,盛熾的父母也在這一刻真正接受了這個由他們女兒看中,且明著暗著都比他們相中的人好上數倍的女婿。
“這以後我們可就是親家了,幹脆也不要訂婚這麼麻煩的程序了,直接結婚吧。”林竹音溫軟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笑意道。
沈家父親自然沒有意見,早一步結婚,早一步沈遠之能夠回去本家繼承家主之位,他也早一步能夠脫離苦海。
恰此時,盛家父親接了個電話,是他的助理打過來的。
當他抱歉起身走至走廊安靜的角落裏聽著助理彙報完了所有的一切之後,他的心顫了顫,雖然與沈父有過一麵之緣,但更多的交集卻是沒有,而且那場宴會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們的生意更是沒有交疊,自然也就不會多去在意,隻是知道這麼個人,這麼個家族的厲害,更多的卻是沒有細究。
要說,沈家赫赫家族,當年老爺子在軍中履立戰功,後來退出軍中舞台,卻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如今到了這和平年代,除了是商圈裏的老大,還依舊能夠在軍中政壇說上話,想著給自家孫兒開開後門。
奈何人家並不領情,自己跑去經商了,可經商也就罷了,不在自家家族企業裏,倒想著自己白手起家,所以想要頤養天年享清福的老爺子就逮著自家那個同樣離經叛道非要延續他妻子的藝術之路,愣是走上了繪畫天堂,領會一場山水中國情,好巧不巧,就在這裏展開了一場戀情,則是同樣喜愛國畫的世家幺女林竹音。
無可奈何之下,沈國安也就是沈遠之的父親隻得承接了家業,別看他平時儒雅安然,內心也住著一隻野狐狸,更是將沈家推向了一個新高度,猶記得當時業界將其與林竹音戲稱為內外兼修奇情侶,知名度甚高。
說來就生氣,也不知道他們這個家族的人是哪根筋不對,竟然紛紛效仿沈遠之,不過也就是因為效仿了年紀輕輕的沈遠之,他們沈家才能越來越強大,一不怕內亂爭權奪位,二則涉及的領域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