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倆還能好好吃飯嗎?又不是你爹你媽,又不是你多了個姐姐妹妹的,你們操的什麼閑心啊?吃飽了撐得還是怎麼滴啊?新聞媒體前些日子不還報道我們醫院的醫生故意傷人嗎?如果記者的話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安思冉忍住笑,然後微微轉眸,看向那個說話清脆作響的女孩子,當看到她明亮的眼睛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裏見過她。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女孩轉頭尋找,安思冉急忙低頭,避開了女孩搜索的目光。
這時候,就聽先前的那個張嘴她爸她媽的女孩子說道:“咳咳,我說,花淼兒,你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啊,你父母給你起了這麼女性化的名字,你咋就是個純粹女漢子呢?你對得起你爹媽嗎?”
花淼兒?
安思冉手中的勺子停頓下來,這個名字好熟悉,突然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就在她努力回憶的時候,被喊做花淼兒的女孩子又說話了。
“去去去,你才女漢子呢,我說我們大家該認真吃飯,跟我名字有什麼關係。不過呢,這也說明一個問題,你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事實,真相或許被掩蓋了。”
安思冉的身體一震,心中似乎有著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忍不住又去看那個花淼兒,不過她正指手畫腳的發表自己的言論,並沒有注意到安思冉的存在。
“好了,大哲學家,花姑娘,給爺去盛碗米飯怎麼樣?”另一個女孩子,一副小混混的模樣,直接把碗伸到了花淼兒的眼前。
“去,沒手沒腳啊,自己盛去。”
這一刻,安思冉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她記起來了,這個花淼兒,就是自己回來A市的第一天晚上住過的第二人民醫院急診室的護士,不過,她怎麼來安雅醫院了呢。
這時,就聽到另一個對安竣靇不屑的女孩說道,“淼兒,咱們的考試也結束了,現在一直培訓,也沒說什麼時間讓我們去臨床。”
“恩,米琴,估計要培訓一段時間了,不過我倒是很期待去神七科呢。”花淼兒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後一臉神往的樣子。
“神七科有什麼好的啊,都是腦子有毛病的病人呢。還是我們產科好,都是新生兒,都是新生命。”
“得,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神七科吸引我的,不是病人,是醫生,嘿嘿嘿嘿。”
說著,花淼兒兀自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在安思冉眼中,都感到心底發毛,她心中哀歎,那日怎麼會覺得花姑娘的眼睛溫暖呢,真是人家講得,他們這些人,穿上白大衣,就變成另一個人了。
溫柔,體貼,有耐心,永遠都掛著笑,不過那是對病人,脫下白大衣,才露出本性吧。
“噗!”被換做米琴的女孩把剛喝進嘴裏的粥全噴了出來,惹得周圍桌子上的幾個人都紛紛側目。
“喂,你幹嘛啊?”花淼兒趕忙拿出紙巾來幫米琴收拾,還好中午來餐廳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估計是都叫餐了吧,所以注意到她們的也沒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