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睡夢間,呂囈隻覺得一陣青光閃過,自己便坐在了一個廢舊的房間裏,房間裏滿是被陽光照的顯現出的灰塵,飄散著令人作嘔的煙酒混合味道。
這是哪兒?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的後腦疼痛不堪,隻見一個穿著土黃色t恤長褲,黑紅色運動鞋的中年男人,朝自己大步走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一個狠狠的巴掌便襲上了她稚嫩的小臉,刹那間無邊的黑暗又襲上了她。
“真像那臭崽子昊天啟!看見你就來氣!我弟的命就是賤命,你們有錢人的命就是金貴!是不是啊!”
男人的腳大力地踹在她的小腹上,引來陣陣令人昏厥的腹痛,他好似還是不解氣般:“你說話啊,弄死我弟對你們有好處嗎!你們讓他死的這麼慘!啊!”
好疼……這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打我?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說?他是誰……
又是一陣青光。
她被人扛在肩頭,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弄死我啊!反正我又不是一個人!她們會替我報仇的!”
有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眉眼間煙波流轉,語氣陰狠而嫵媚:“竟然讓我第一次醒就這麼狼狽,欺負我的三妹,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又是一個長相一樣的女子,但她氣質冷然,麵無表情,若無其事地擦去臉上和手上的血,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真髒。”
過去被綁架的記憶不知為何突地襲上腦海,呂囈一驚,呆望著天花板迷迷糊糊地便又睡了下去。
臥室。
窗外的大雨從昨晚起就開始落,打在玻璃上,毫無生氣的黑暗臥室內,格外透出一股寂寥。
門外突然想起急促的敲門聲:“小姐不好了!您快醒醒,有大事!抱歉!我先進來了啊!”接著短暫的開鎖聲之後,一個穿著黑白女仆裝的少女衝了進來,一把把迷迷糊糊、還在揉眼睛的呂囈抓了起來,在她耳邊大喊道:“小姐快起來,老爺中彈現在躺在醫院裏,要您快點去!”
呂囈眼中的迷糊迅速褪去,瞪大了眼,張大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顫抖著全身抓住少女的手,驚疑不定道:“真、真的?”
“少爺親自打電話過來的!”
天,怎麼會中彈了!呂囈急促地喘息著,因最近過度轉換人格而勞累的身體的神經,終是繃斷了,兩眼一翻,渾身晃了兩下便倒了下去。
刹那間,一道紅光在眼中閃過,無措的眼神變了。
女仆見她好似要昏倒,剛想尖叫喊人,手腕又被狠狠抓住,力氣大令人生疼。
如湄眼中透出強裝的鎮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得咬牙,早已盈眶的淚水滴落,大喊一聲:“備車!”
大雨下了很久了,說是暴雨,朦朧的雨滴綴著光影,漂亮地刺眼。
如湄一雙水潤晶瑩的黑色眸子不停地望著窗外的景物,還不停地絞著手指,越發的緊張無助。
軍綠色的三層平房,帶著些歲月的痕跡,就好似普通的軍醫院,卻不知這其實是軍區最高科技的醫院,裏麵治療的,則是京城掌權四霸之一的昊天家,當家的昊天啟。
如湄站在醫院門口,冷風吹著她隻穿著睡衣和毛呢大衣的身子,她才開始感覺凍,心理則在掙紮到底要不要進去?她突然不能接受那強大的父親,就這麼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