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從工地上忙了大半個月,落瑤已經暈呼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她拚命“爬”回公司的單身宿舍。顧不上洗漱,就著一身酸疼的渾濁塵土,直挺挺躺到床上。
枕巾上似乎有些刺鼻的怪味,不過落瑤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合上眼,湊合著睡吧!胸口已經因為近日來的睡眠不足,而隱隱傳出陣痛。她明白自己身體已經超負荷了……這床雖是木板所製,好歹也鋪上了兩床棉絮,抵得上半個席夢思了。
第一次覺得,光是棉絮加木板,也如此柔軟舒適。像是要把她身子嵌進去般,牢牢吸附住。
真爽啊——
這輕飄飄的感覺,好像脫離了身體的束縛,整個靈魂都超脫在無邊天際中一般。
不過,腦子裏嗡嗡作響的是什麼?
不對,好像是從外麵傳入耳來的……誰這麼缺德,還越放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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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女人——給老子起來……”是哪家的電視開這麼大聲啊?落瑤半夢半醒的挪了挪身子,掙紮著試圖翻動已然脫力的身軀,並努力想扯過被子來捂住耳朵。可是被子非常沉重,她拽了老半天都撼動不了分毫。
“奶奶的——給老子放開——起來——把老子的東西吐出來!”雷公般恐怖的怒斥,似乎是什麼黑道片中的經典對白樣?吐出來,意思就是另以為主角黑吃黑咯?真無聊,大白天的,看什麼黑道片啊!
“死女人——臭女人——”似乎對方沒有反應,就這個雷公嗓子在唱大戲。導演真省,就一個男豬,台詞還狗血。
“死——女——人——”拜托!要不要這麼激動啊?吼得她都覺得抖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音響效果這麼好,震得她都渾身打抖快跌下床去了。
迷迷糊糊張開眼來,落瑤皺眉,覺得呼吸有些緊促,越發得不爽起來。
雖然向來貫徹和睦親鄰的大好方針,但已經連續好幾日沒好好睡過的落瑤,仍是怒了:“誰家的電視,就不能把音量關小點兒啊?我——”這個“我”字沒出口,落瑤已知道事情的不對勁之處了。
麵前有人,那個人似乎正是發出噪音來打擾她好眠的根源。努力張大眼,卻看不太清楚來人相貌,隻瞧出個模糊胸口及寬肩。
“死女人,你還敢瞪我?”目光所及處往斜上方推移,約莫67°左右處,有一張怒火中燒的男性麵孔。礙於幾日來過於疲憊的緣由,落瑤仍無法辨識出這男人的相貌如何,是否相識。
不過,根據二十多年來的經驗推斷,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友誼圈外的那一型。因為他的衣著很整齊幹淨,不像友人同事都粗獷得不修邊幅,反而透著股……清新脫俗?如果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麵前這位火冒三丈又高大得近乎恐怖的男人的話。
“對不起,因為我沒帶眼鏡,所以不太能看得清你的臉,並不是想瞪你的意思。”落瑤脾氣其實並不好,但在這個社會上混了些年生,多少磨得不那麼棱角分明了。這會兒歎息般道歉,不過求的是能夠再閉上眼,繼續她的美容覺,“如果這位先生沒有其他事的話,請離開我的房間,讓我好好休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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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絕對是第三者的笑聲,不適時的出現在落瑤聽力範圍內。
“你……你們是?”皺眉,落瑤聞聲望去,瞧見一個身著天使服裝的男子。她確信自己沒看錯,因為那個男人背後還背著雙碩大的翅膀。這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躺下時,沒取隱形眼鏡,所以剛剛的視線模糊應該是眼睛過於疲憊的後遺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