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白家祭祖,全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畢竟白家是城中為數不多的豪強之一,一舉一動都被百姓注視著。
白老爺子這幾天過得很高興,畢竟三天前剛剛為白家消弭了一場禍事,現在就是坐等青魚道人和李塵兩個人打起來,白府自然會站在贏的那一方。
今天白老爺子的好心情卻都化為了烏有,因為自從早上起床開始,自己的右眼皮就開始不停地跳著。
“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來著?”白老爺低聲嘀咕著,沒財不要緊,反正白家家大業大不缺這點橫財,但是可千萬別跳災啊!
在白老爺發泄似的打了三個丫鬟兩個仆人還有一個做早餐的廚子之後,整個白府都知道了白老爺今天心情不好,下人們最好少在他麵前晃悠。
白家是一個大家族,很早之前就形成了嫡係和支脈的分家情況,隨著時間推移,家族開枝散葉,現在不光是城中有個富貴的白府,就連城外山村的泥腿子中都有白家的人,雖然一窮一福但是好歹都是姓白,平日裏老死不相往來,但是畢竟是同一個老祖宗,到了祭祀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到白府來。
這個時候就需要白老爺出麵了,一個個安頓好了,特別是這種很重要的日子,切不能讓別人挑刺說富貴了就忘了兄弟!更關鍵的是要不是白家家主出麵,誰也降服不了嫡係和支脈之間的關係,嫡係富貴久了自然有驕橫之氣,而支脈窮久了自然心有自卑,受不了嫡係的驕橫,一言不合就要鬧起來。
這一鬧起來,普通人可拉不住了,你就是再橫也沒用,人家支脈跟你一論輩分,好家夥,看著穿的破破爛爛,但是輩分比你大上好幾輩!到最後少不得還得低聲下氣地叫人家一聲好的。
出現這種情況,家主得作用就出現了,至少可以有個人能夠判定情況,更何況身為家主必須要維護公正,哪怕是表麵上的公正,不然就是分裂家族的罪人,死後可是進不了祠堂的!
今天白老爺帶著氣做這項工作當然是不得人心了,他也懶得分清原委直接兩方都各打五十大板了解此事。
要是平常這樣做自然是毫無問題,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卻是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嫡係也就是白府中的一個公子哥,看上了支脈的一個窮苦家的丫頭,平日裏公子哥驕橫慣了,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上前調戲了一番,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隻是卡了卡油,對於這種公子哥來說不過是個屁大的事情,平日裏上街調戲姑娘比這個做的可過分的多了!
但是這個丫頭是個山中獵戶的女兒,性子野慣了,可沒有什麼大家閨秀注重所謂名節一說,當時就鬧騰了起來,吸引了大批白家的人圍觀。
待到丫頭的父母到場之後,更是鬧得天翻地覆,她父親是山中獵戶以打獵為生,雄壯有力,感覺自己女兒吃了大虧,直接就要拿出獵刀砍了那公子哥。
白家眾人原本還在看熱鬧,這突然就看到了凶器,頓時招來了大批侍衛勸架,嫡係勸公子哥,支脈勸獵戶,說這是祭祀老祖宗的時候把事情鬧大了不合適,還是看看家主怎麼處理吧。
勸了半天,獵戶見眾人說的有理,方才氣哼哼地放下了手中的獵刀,被一眾族人裹著要求見家主,嚴厲處理那公子哥。
找來幾個白家有聲望的老人,將這個事情一說,一個老學究掐指算了半天,還得出了這丫頭比那公子哥足足大了兩輪的結論,頓時支脈的人就炸了鍋了,這不光是惡少調戲姑娘的事情了,調戲的還是自己同族的長輩!
支脈的人紛紛表示不嚴懲公子哥誓不罷休!
這下子出了公子哥的直係親友還在辯護,其他的嫡係子弟都躲得遠遠的,都覺得這件事公子哥確實是過分了,受到點懲罰也是好的。
事情發生的時候白老爺正頭疼地躲在書房之中,白羽鏡接到了族中宿老的要求,要白家家主公開審理這次的事件。
白羽鏡摸了半天的小巴,覺得這是一件弄臭白老爺名聲的大好時機,暗暗對了兩遍說辭,就作出慌慌張張的模樣跑進了白老爺的書房之中。
白老爺此刻正在書房之中假寐,白羽鏡連門都不敲直接就闖了進來,把白老爺嚇了一跳,見是自己的兒子,頓時訓斥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天還沒有塌下來!”
白羽鏡心中暗笑,但是表麵上作出慌張的模樣,結結巴巴道:“父親,外麵支脈的人要求我們給個說法。”
白老爺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往年祭祖的時候嫡係和支脈發生衝突是常有的事情,畢竟一個窮一個富不在同一個階層上,觀念難免有些矛盾。一聽是支脈的事情,白老爺頓時放鬆了下來,不耐煩道:“一群泥腿子而已,你慌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