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灌麵,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的身體隨著歪來擺去的摩托車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縱感。背後一雙手死命地掐著我的腰,羊西那支離破碎的聲音很快消散在急速的風中,我還沒來得及聽清。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眼中的世界光暈迷朦,我的腦中也隻有她的影子,她的聲音……
“對不起,肖烈。我們,不合適……”“那喬進就合適了?蔣餘雪你別忘了,喬進他結婚了!還有小孩!”“我沒有說選擇他!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牽著手一起進影院看電影也隻叫普通朋友?”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你從前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但肖烈,從今往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
嗬……多絕情的話啊!但為什麼偏偏是在我追了她足足半年之後?這半年以來,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始終欲拒還迎,忽冷忽熱。但我也從來沒斷過念想,也從沒想過放棄,可如今……她居然選擇了喬進,選擇了墮落!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音響起,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向著旁邊的水渠飛了過去,眼中的世界也逐漸黑暗……但奇怪的是,我沒有感到一絲皮肉上的痛苦,反而是心中那無邊的苦澀蔓延到了全身。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肖烈,男,28,醉酒騎車……判定自殺。先送回去服役20年,再看看他的表現……”我沒能繼續聽完那人的話,因為腦袋疼地像要炸開一樣……
我緊咬牙關,猛地睜開了雙眼,耳邊寂靜一片,眼前是一間幹淨的小屋,慘白的光線將四周照地十分清寒。我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我想要坐起身,卻發現手腳都使不上力。而且,我這一使勁,劇烈的疼痛感立即襲來,我疼得直抽冷氣。
好不容易緩過來,我不敢再亂動,隻緩緩地擺頭,先是看了看左邊,有扇大窗,旁邊有兩個櫃子。我又轉頭看向右邊,有一扇半開的門,旁邊還擺著一台儀器,我覺得我應該是躺在了醫院?可這裏邊的布置與東西又總透著那麼一些怪異的感覺。
“肖烈,你醒了?”突然一個腦袋冒了起來,我看向說話的人,是羊西。羊西是蔣餘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在我曾經有那麼丁點想要放棄蔣餘雪的時候,羊西還給我打了氣,有些不能對蔣餘雪說的話,我也都會同她說,她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女孩。
想著她剛才就坐在我身後,我連忙問道:“羊西,你沒事吧?”羊西似乎剛睡醒,她朝我搖了搖頭,“我直接跌進了水裏,沒受什麼傷,你是撞到了旁邊的大石頭,要多休息一陣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你真的沒事?”羊西一撇嘴,站起身在我麵前轉了個圈,“這下信了?”
我輕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對不起,羊西,我剛才沒有理會你的安危……”“你終於醒了?”我話音未落,忽然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紮著個利落的馬尾,大眼睛,很可愛。
我疑惑地看著女孩,“你是?”“我叫盧燕,你可以叫我燕子。”說著,盧燕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我道:“大叔,你有什麼事這麼想不開,要自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