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事(1 / 2)

苦行僧,僧僧苦修行,頓悟凡魂大智,看破九州。生死兩茫,莫思量,一曲梵音渡盡人世滄桑。上古之神,終有壽,須追尋無量。逆天行,知因果。順天意,定變無數。數數無根,數數無限,人定勝天。

千年斷壁,一條黑水隔盡天地,黑白不斷連綿,無數哀傷憂思並起。地獄烈火焚屍骨,苦難無邊第一章怪事夜,凝華。

沒有人的街道上,幾處點點的燈光照到不遠的街上,園亮的月成為這世上的主角。長安的街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冷清,沒有人竟也沒有蟲聲。星河樓上,一位身著真絲的少女,倚在欄杆前,懷中緊緊的摟著一隻玉琵琶,兩眼望向樓前角落裏的一個乞丐。她緩緩地站起身,額前的流海兒隨著風輕輕地飄動。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這一世,你我又錯過了。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來世。此生,我沒有為你留下什麼,唯有這一曲《望天》。”一股無奈的聲音,從少女的嘴中飛出。

一條銀河望九州,星空滿座神仙遊。

看破世間一切事,隻為鴛鴦水中休。

可惜凡塵多苦惱,千年姻緣兩地空。

問天問地問自己,不知此果為何因。

我望天,天無聲,我看地,地無語。

此生隻有無情世,唯有來生有情人。

我望天,天陰霾,我看地,地塵土。

天地無情我有情,斬斷一切攔情絲。

伴著清脆的琴音,憂傷的歌聲,傳出好遠好遠。一滴淚,流過麵頰。少女縱身,飛下星河樓,琴聲驟然停止,隻留下一地勝似曼陀羅花的鮮紅。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任憑汗水留下來,沾濕自己的睡衣。我的眼前還停留在少女墜樓的那一刻,飄逸卻透著無數的哀傷和絕望。我知道那是夢,因為做夢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隻不過此次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觸手可及,似乎我本可以撲上去,救下她。

我重新的躺好,將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裏,無力地回想剛剛的一刻。我知道這一夜又到頭了,每一次被夢驚醒,接下來的就是一夜的無眠。

我還沒有介紹自己,我叫韓佳磊。是一名在校就讀的高中生,做夢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同一個夢,更是習以為常。我不善言談,很少把事情說給其他的人聽。其實這並不是封閉,比我年齡小的,確實是幼稚的可以;與我同齡的,整天在想女人的事情;比我年齡大的,被生活壓迫的不行,哪有時間聽一個二十歲的娃娃說夢。我就是這樣,走過了二十年的光陰,小時候,被噩夢驚醒,我還和老媽說上一說,老媽一開始還會安慰兩句,可是時間一長,也失去了耐性。可就在這些所謂的大人中,還真有一個人願意聽我的故事。

杜姨,她具體叫什麼名字,實在是不知,我想其他人也不知道,從來沒有聽到過鄰居叫她的名字,都是“小杜啊、他杜姨”這樣的稱呼。杜姨是個好人,我這樣說是因為,從小到大,她從未離開過我的世界。二十年來,我家搬到哪,她就搬到哪裏。換句話說,她是看這我長的。我記得問過老媽,這是為什麼,老媽隻是搖搖頭並不回答。我也問過杜姨,她也隻不過是說了一個“緣”字,就不肯再說了。

二十年來,我的個子長高了,也越來越有男人的味道,開始抽煙喜歡喝上一點酒;二十年來,父母也漸漸地老了,母親有些發福,父親的白發竟也開始了與黑發地對壘。可是二十年來,杜姨卻不顯露任何時間的痕跡,依然是一身的白衣,依然是一張略現憔悴的臉,依然是那樣的有耐心聽我講夢。

高三的生活,是在書海中的掙紮,浮上來就是勝者,沉下去了就要麵臨輪回。時間在指尖流過,似乎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開家門,那麵座地的擺鍾,不知疲倦地擺著它的鍾錘,發出哢哢的聲音。

“媽。我回來了。”我把書包扔在沙發上,慣例地說著。

靜,沒道理的靜,除了那哢哢的鍾聲。我打開房廳的燈,一抹餘光照到了老媽的屋子,然而臥室裏的一切讓我腦中一片空白,被翻開的箱子,滿地的衣服,被撕開的枕頭,到處的羽毛,好像在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場家庭戰爭,在一片狼藉中呆呆地坐著老媽,頭上還沾著幾片羽毛。我直直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給怎樣做。似乎過了好久,我猛地跳到老媽的麵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老媽緩緩地抬起了頭,一副幹癟的麵孔展現在眼前,一雙充血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猛地推開眼前的人,雙腿無力地瞪著地麵,冰冷的牆壁阻止了我的後退,我想逃出門去卻無力起身。我借著燈光望著自己的臥室,老爸正躺在床上,老妹正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