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中有一種清幽的美色,湖水平靜得未起一絲波瀾,周遭的綠樹倒映在水中,營造了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
湖邊,一白衣少年頭戴蓑笠端坐於湖邊靜靜垂釣,與靜靜的景色相得益彰。
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景色中的幽靜,將這裏原本的鳥鳴掩蓋盡失。
“籲!”兩匹馬相繼停在白衣少年身後。良馬之上,端坐的是昔日的右丞相及右將軍。
“小兄弟,輕問前麵還有多久才能到十字樓啊?”龍翼提聲問道。
白衣少年握著魚竿的手怔了一下,隨即答道:“不遠,不過一個時辰腳程。”他也是到這裏隱居後才發現,這湖竟與十字樓相距甚近。如此清幽的景色和那險惡的十字樓還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多謝小兄弟。”龍翼禮貌抱拳。
“二位是要去十字樓?”白衣少年疑問重重。
“可有何不妥?”龍翼不解。
“那裏,可是家黑店啊!”白衣少年蓑笠下未掩的半張臉有些笑意。十字樓,曾經的確是間黑店啊,可是時間老頭連人都有辦法改變,更何況是一間小小的十字樓。
“嗬嗬,多謝小兄弟提點,我們與十字樓老板乃是舊識。”龍翼再次道謝,便與殷梓言揚鞭而去。
白衣少年起身,久久凝望一雙人馬消失的方向。
殷梓言和龍翼踏入了十字樓,店小二馬上迎了上來為二人找了個好位置。
殷梓言環顧四周,一切如同他當年第一次到此,環境未變,隻是沒有萬俟瑄那個小師妹在他耳邊說,師兄,你覺不覺得這裏很奇怪。算起來,萬俟瑄離開已有一年了呢。這一年,殷梓言請旨戍守邊關,前不久終於決定辭官重回故裏桃花山。精忠報國的確是大丈夫該立的誌向,隻是這誌向若是要以犧牲心愛的人為代價,就太不值得了。一年前,他為了所謂的忠君,不惜利用了萬俟瑄,當他終於幡然醒悟,萬俟瑄卻早已離開了人世。他多希望,這一次隻是萬俟瑄生他的氣躲起來了,可是他在邊關多了一年,派無數探子尋找,得到的結論就隻有萬俟瑄已逝。
歎了一口氣,殷梓言收回了已走遠的思緒。
“咦,是你們啊!”朱美人婀娜的身姿搖曳走到殷梓言和龍翼這桌,雖然他們已有三年未見,但對於救過她小妹的恩人,她還是印象深刻的。
“朱老板。”龍翼起身,尷尬行禮。
“你娶親了嗎?”朱美人還記得龍翼是當年她一眼就相中的。
“還沒有,不過,我這次回京,為的就是娶親一事。”龍翼回答。
“你要去的是那個同你在一起的妹子吧,怎麼這次她沒有來?”
“她有些事留在京都。”
殷梓言對朱美人的自來熟不以為意,他到此隻是想安靜地吃飯,回憶起與萬俟瑄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逝者已矣,他能追的隻有記憶。
“你們想要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