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沒有動靜。
“上官潯!”
秦文灝的手指輕輕掠過她凝白的額頭,燙手,還是很燙手的溫度,他有點急了。
“四王爺……能……能不能先給老夫一口水喝啊!老夫體內的器官都被馬兒顛簸得挪了位置了,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啊……”
上官潯這番話說完,臉色蒼白得嚇人。
“紫緯……”
秦文灝看看上官潯的樣子,有些歉疚。
他心中記掛著璿兒,所以將千裏馬打得近乎飛起來似的狂奔,他仗著身子骨不錯,又有功夫底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上官潯就不同了。
他隻是一介郎中,大概這種恐怖的趕夜路的經曆會在他的大腦裏留下絕對深刻的陰影,從此後,他不要說是騎著馬趕夜路了,就是看到夜裏奔馳的馬兒,可能都要驚悚的做噩夢了。
“您先稍等,茶有點涼了,奴婢去熱……”
紫緯端起茶壺,壺體上的溫度稍稍溫,給客人喝涼茶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她自然不能那麼做。
“就給他喝這個,快點……”
秦文灝的一句話讓端著茶壺欲去膳房的紫緯停住了,很是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但在四王爺一片清冷的臉色後,她還是聽話地回過頭來,將杯子注滿了涼茶水,雙手遞給了上官潯,“郎中先生,隻要您能救得了主子,奴婢一定會將全四王府中最好的茶拿來給您泡……”
“哼,來求我老人家,卻給喝涼茶,過分,真太過分了,四公子你不地道……”
“我若是真不地道,你這個磨磨蹭蹭的勁兒我早一刀過去了……紫緯說的對,隻要你將萱兒治好,別說是茶,四王府中所有的物件你都可以獅子大開口……”
秦文灝的麵色依然冷漠,話是衝著上官潯說的,但眼神卻一直流連在項瑾萱的臉上,半點不曾挪開過。
“算了吧,四王府的寶貝老朽可不敢貪戀,不過呢,老朽有一個願望,等著這個丫頭好了你把她交給老朽,老朽將終生的醫術都傳給她,可好?”
上官潯的話讓秦文灝吃了一驚。
要知道六指隱士的名頭可是杠杠的,有多少人捧著一座金山想讓他傳授醫術,他都冷然拒之,兩個字,無緣!
他和那麼多人都無緣,偏生和萱兒有緣?
“老朽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四公子嗎?”
呃?
為了我?
秦文灝有些不解。
“是啊,以後四公子再如狼似虎的時候,這個丫頭自己的傷自己就能治了,也不用你裹挾了老朽那麼遠地趕來,險些將老朽的骨頭都給鬆散了!”
上官潯的話頓時讓秦文灝麵色微微泛紅了。
不過幸好他趕了一夜的路,臉上塵土彌漫,窘紅的臉色並不能被人輕易給看出來。
“囉嗦什麼?你再不給她看傷,估計這輩子你都收不到如此具有醫術天資的人了!”
秦文灝這話很是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