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溫良渾身像是浸泡在冷水裏,一陣陣的發冷,他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表姐,臉上滿是驚訝:“表姐?你這是做什麼?!”
“感覺怎麼樣?”熹王妃坐在孟溫良對麵,“是不是一點內力都使不出來?”
“你這茶,加了東西?”
“你乖乖待在這間屋子裏,涼州事了之後,我放你出來。”熹王妃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她拍了拍雙手,又整理了下衣袖,轉身向外走去。
“表姐?!”孟溫良起身要去追熹王妃,“現在韃靼在攻城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是瘋了嗎?”
他剛走到門口,房門就被關上了,險些撞到他的鼻子。
熹王妃在門外上了鎖,她將鑰匙揣進懷裏,扭頭去跟一直站在廊下的一個孟家小將軍說話:“多調些人去參加跟韃靼的巷戰,趁著城門空虛的時候,把城門給我打開。”
“是。”
孟溫良趴在門縫往外看,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這個孟姓的小將軍一直是他的得力下屬,他想起來,這人是表姐那支的族人,算起來,這小將軍跟表姐關係更親密一點。
孟家軍內雖大多是孟家人,可孟家是老世家,關係錯綜複雜。孟溫良一時覺得心驚肉跳,他竟不知道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已經早早投靠了熹王妃。
“給我開門!”孟溫良衝著門外喊著。
熹王妃已經離開了。
這是一所藏於涼州角落的廢棄院子,四下靜靜的,就連那沒完沒了的巷戰喊殺聲他都聽不到。
自然,也沒人能聽到孟溫良的呼喊。
太陽漸漸西沉,孟溫良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他的嗓子已經冒了煙,聲音越來越低,可他不敢停止呼喊,他一想起來熹王妃跟自己手下那個小將說的話,心裏就焦灼的不行。
若是城門被偷偷打開,整個涼州瞬間就會失守了。
孟家軍的那些好兒郎,也會莫名其妙死在韃靼的馬蹄下。
月光升起,孟溫良急迫的不行,他的眼眶裏滿是紅血絲,他知道自己嘴裏還在喊著,可那聲音微弱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中忽然傳來了動靜,他趴在門縫往外看,兩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
白老大跟杏兒進了院子。
白老大還好,步履如常,杏兒卻貓著腰,眼睛胡亂的瞟,躡手躡腳活像是在做賊。
“杏兒!快給我開門!”孟溫良喊了一嗓子。
嗓子啞啞的,就算是他用盡了力氣,也就幹巴巴那一點小動靜。
杏兒正鳥悄的關著院子門,她聽到孟溫良的聲音,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回頭瞪著孟溫良身前的門縫:“閉嘴!”
孟溫良趕緊閉上了嘴。
“無妨的。”白老大快步走到關押孟溫良的屋子前麵,他伸手攥著鎖頭。
就聽嘎嘣一聲,鎖頭應聲而裂。
孟溫良趕緊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外麵怎麼樣了?”孟溫良問白老大。
“不太妙。”白老大遞給孟溫良一個水壺,“先潤潤嗓子吧。”
孟溫良接過水壺,仰頭就把一壺說都幹了,隨後將水壺還給白老大,袖子一擦嘴角:“城門沒有被偷偷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