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納悶,殷紅素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琪琪格給控製住了,原來她將這件救命的東西給了你啊……”
“殷紅素她怎麼了?”雲千城抽回自己的胳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腹部的抽痛更劇烈了。
“她太容易相信人了。”薑離輕笑一聲,收回自己的手,說起殷紅素,他嘴角多了一絲譏諷,“殷紅素就喜歡跟那些出身高貴的人做朋友,一旦對方是王公貴胄,她總是不設防。可對於我這種出身低賤的私生子,她可從來就沒給過什麼好臉色。”
雲千城眉頭皺了起來,臉一陣陣慘白:“她給你好臉色有用?殷墨對你那麼好,也不見你知恩圖報。”
“知恩圖報?居高臨下的施舍,算什麼恩?”
“那白文軒呢?”雲千城冷笑一聲,“你又是怎麼對待白文軒的?”
“你知道的還挺多。”薑離臉上的笑容越發邪魅,“雲千城,你既然知道這麼多,也該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
薑離的話說一半,就看到雲千城的身子往側邊一歪,整個人靠著木欄杆滑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
雲千城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珠子,身子一陣一陣的顫抖,扶著腹部的手也垂了下去。
“雲千城?!”薑離眼底閃著奇怪的光。
雲千城仰頭看著薑離,眼眶發紅,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薑離低頭打量著雲千城的肚子,忽然彎腰將雲千城抱了起來,打橫抱進了屋內。
“你……不想殺我?”雲千城躺在木頭製作的床榻上,一雙已經沒了焦距的眼睛依舊望著薑離的方向。
她沒聽到薑離的回答,木門吱嘎一聲,薑離已經出去了。
雲千城一個人躺在偌大的木屋中,身下的木床榻上連個褥子也沒有,硬的硌人,她努力深呼吸了幾次,想讓自己從腹部的疼痛中鎮定下來。
可腹痛卻越來越劇烈。
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不多時,薑離帶著個女人進來了。
這女人的容貌跟身形都像極了胭脂,雲千城眯著眼睛瞧了老半天,但無法對焦的視線讓她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雲千城發現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已經睜不開了。
紅藥看著漸漸陷入昏迷的雲千城,語氣冷淡至極:“我身上隻帶了止血的金創藥,她這是動了胎氣了,穩不住胎氣,很容易一屍兩命,止血藥對她來說,用處不大。”
“止血藥給我,你回趟滲海沙,再把保胎藥取來。”
“保胎藥?”紅藥疑惑的看向薑離,“滲海沙是座空城,哪裏去尋保胎藥?”
“你找隨行的大夫要,我讓他帶了。”
紅藥聽到這話,眼睛兀然瞪得溜圓。
薑離讓人帶保胎藥幹什麼?他早打算護著雲千城肚子裏的孩子嗎?
“快去。”薑離瞪了紅藥一眼。
紅藥連忙彎腰給薑離行禮,轉身告退。
剛走到門口,紅藥又回頭看薑離:“大人,胭脂跑了,她若是把消息通報了孟將軍,我們就沒法跟涼州城內裏應外合了……大人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趕緊去涼州?”
薑離的聲音冷冷的:“涼州的攻城已經開始了,胭脂回去也晚了,我去不去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