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她看著那被利刃紮在佛像上的趙石,眸子驟然暗沉。
身後胭脂跟杏兒也走了進來,胭脂輕歎了口氣,杏兒卻是直接撲了上去。
趙石被劍釘在大佛之上,佛像很大,趙石雙腳離地,人在半空中。
杏兒哭的不行,她墊腳想用輕功上去把趙石摘下來,可那劍入石太深,她試了幾次,都沒將劍拔出來。
就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雲千城動了。
她輕身躍入半空,伸手握住了劍柄。
就聽到“吱啦”一聲,利劍被從大石上抽了出去。
趙石的身子失去了支撐,立刻向下墜落。
半空中的雲千城,腳在佛像上點了一下,身子一轉,將趙石的手拽住向上一扥,隨後用雙手托著趙石,一起落到了地上。
將趙石的身子靠在佛像上,雲千城伸手探他的鼻息。
“怎麼樣?”杏兒一臉期冀的看向雲千城。
雲千城僵硬的收回手,臉白的像紙一樣。
趙石死了。
院子內是長久的沉默,好一會後,杏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寂靜的山林被這聲哭音喚醒,不遠處的鳥兒撲簌簌的飛起一堆來。
“小心,那邊有人。”雲千城扭頭看向院牆外頭飛上半空的鳥,“離咱們還有些距離,咱們得趕緊走。”
胭脂伸手推了杏兒一下:“別哭了,咱們得走了。”
杏兒也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將太子的屍體背在自己身上,卻因為太子比他體重沉上太多,壓的整個人腰都彎了下來。
“我背吧。”雲千城伸手想接過趙石。
杏兒輕巧的躲了過去:“我背,我輕功好,再說,你還懷了孕。”
雲千城扭頭看向胭脂,卻見胭脂正低頭探孟蘭江的鼻息:“她還活著。”
隨後胭脂將孟蘭江背在了後背上,一行三人離開了山廟。
回到了山下藏馬的地方,三人上了馬,沿著路往外走,不多時便到了官道上。
“還好沒跟韃靼的兵碰上。”胭脂雙手扥著韁繩,因為馬背上還帶著昏迷過去的孟蘭江,她也不敢跑的太快,“否則,怕是護不住這個一腳已經邁進閻王殿的孟蘭江了。”
雲千城的也放馬跟著慢慢走,她胯下的馬經過一日奔襲,早就疲憊不堪,就是想讓它跑快也很難了。
杏兒忽然伸手指向官道邊兒的林子:“你瞧,那有兩匹馬。”
雲千城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可能是剛剛在山上那兩人的馬。”
“剛剛驚起一片飛鳥的,隻是兩個人?”
雲千城點了點頭。
杏兒眼睛一亮:“我去探一下是誰,若是韃靼兵,我便順手殺了。”
“不是韃靼兵。”雲千城伸手指向馬匹上的馬鞍子,“這是天晨人騎馬的風格,你再看那家輝,是陳家堡的人。”
“陳家堡的人?”胭脂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孟溫良不是說,他們就是在陳家堡遇襲的襲嗎?”
“陳家堡……它是同樣遭了韃靼毒手?還是說……陳家堡,投靠了韃靼?”
山廟中,一男一女正低頭挨個檢查著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