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說的那個行動如常人的人偶,是怎麼回事?”雲千城一臉疑惑的看向白季,“你知道嗎?”
“像是機關術。”白季眉頭微皺,“我在家中藏書看到過,可真的人偶,我卻沒見過。”
“這種人偶……”雲千城遲疑了一下,“能用在軍隊上嗎?”
白季搖了搖頭:“人偶造價高昂,不能量產的。”
“那你可知道,何人擅長這造人偶的機關術?”
白季再次搖了搖頭:“這個……我得讓人回霜橋島查查。”
“好,隻是霜橋島一來一回,又要好久……”雲千城眼底閃過一抹焦躁,“我最近,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發慌。”
“我讓禦醫來給你瞧瞧?”
雲千城搖了搖頭:“這不是禦醫能管的事。”
頓了頓,雲千城扭頭看了眼皇城的方向:“我聽說,皇上又開始上朝了?”
“嗯,他開始上朝已經有些日子了。”
皇城。
趙機覺得自己像個困獸一樣,所有的掙紮都徒勞無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麼。
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天看著東方發白,又頂著一夜未睡湧出來的黑眼圈去上朝。
朝堂之事繁雜,恰逢又失去了風回林這一丞相。
風回林在的時候,趙機沒覺得什麼,風回林不在了,那些蠅頭小事,擾的他心煩意亂。
雖然都是小事,卻牛毛一般的多,他又不敢草草做決策,在他這裏的小事,決策下去,對百姓的影響卻根本不小。
他每一決定都要思忖良久。
沒人給他建議,他身邊就連個通讀曆史,能引經據典幫他尋找先例的人都沒有。
文武百官,或是沒有真才實學,或是駐守觀望,打量著風向。
“這是逼著朕……做昏君嗎?”
苦笑著扔下筆,趙機抬頭看向窗外,天邊已經升起了啟明星。他看著案台上依舊堆積如山的折子,腦子疼的不行。
“皇上,歇歇吧。”內侍阿馮跟著趙機熬了一宿,也是哈氣連天,“你這樣下去,身子都要壞掉了。”
“該早朝了嗎?”
“回皇上的話……”阿馮歎了口氣,“是到了早朝的時辰了。”
阿馮幫趙機更衣,又叫了轎夫抬著趙機去了早朝的大殿,他自己則坐在禦書房的廊下,看著東邊的天空發愣。
這一愣,也不知道愣了多久。
直到別的內侍站在廊下喚他:“阿馮,你別是在這兒睜著眼睛睡著了?”
阿馮回過神兒來,腦子裏的迷霧忽然散開了,他站起身來,邁步就走。
“阿馮?你去哪兒?”
“我出趟宮,皇上問起我,就說我很快回來。”
阿馮出了宮,乘了個小轎子,直奔君子堂。
君子堂裏,陳聶正在後院伺候自己的黃瓜秧子。
秧子上已經結了不少的黃瓜,頂花帶刺的。
陳聶澆了水,施了肥,順手摘下一個黃瓜,擼了刺兒,直接咬起來。
嘎嘣一聲,又脆又水靈。
正吃著,杏兒領著一個身穿宮裝的老內侍走了進來。
陳聶扭頭去看那內侍,發現是個熟人:“老家夥,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