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顧不得白季說什麼,低頭就打開了紙卷。
一行觸目驚心的紅字躍入眼簾。
鹿鳴宮暗哨死亡,屍體在淩晨跟著阿鹿的馬車一起運出了宮。
雲千城盯著紙條看了一會,又將紙卷兒順手塞入袖子裏,抬頭看向白季的背影。
白季的步子慢悠悠的,愜意的像是雨中散步。
“白季。”雲千城邁步追了上去,“皇上寵信的那個叫阿鹿的宮女,是你的人?”
白季沒說話,步子卻停下了。
“你讓一個宮女誘得皇上,連日不早朝?”雲千城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冰冷的笑意一點點放大,“你什麼時候,玩起這些招數了?”
“我說了,我對殺雞取卵的事沒興趣。”白季說完這話,邁步繼續向前走,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雲千城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抬眼看到路過的宮女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她低頭打量了下身上的衣服,揮手召喚那宮女。
“帶著我去換套衣服。”
“是,錦月公主。”宮女規規矩矩的衝著雲千城行禮。
雲千城跟在宮女尋了個暫時休息的宮殿,洗漱過後,換了套衣服,雲千城再撐起傘,往鹿鳴宮行去。
陣雨已經停了,天空短暫的露出了太陽。
還沒走到鹿鳴宮,雲千城就聽到了喧鬧的人聲,她腳步加快,衝著鹿鳴宮跑了過去。
剛走到近前,就看到趙機抱著阿鹿坐在鹿鳴宮台階下。
阿鹿眼眸緊閉,額頭上還帶著血跡。
趙機跟阿鹿的對麵,站著頭戴鳳冠身披鳳袍的白無蘅。
白無蘅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盯著趙機,那眼神像是要將趙機生吞活剝了一般。
趙機卻好像根本沒看到白無蘅,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懷裏的阿鹿,一臉的緊張:“禦醫怎麼還沒來?”
“沒有禦醫了。”白無蘅向前走了一步,語氣惡狠狠的,“一個出身低賤的宮女,也值得你這麼寶貝?”
趙機臉色鐵青,抬頭恨恨的瞪著白無蘅。
白無蘅冷笑一聲:“對了,差點忘了,你出身也不高貴。”
“無蘅!”低聲嗬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季站在樹底下,一臉的冷漠。
白無蘅冷哼一聲,壓住了關於趙機身世的話。
趙機懷裏昏迷著的阿鹿忽然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皇上……”
“阿鹿。”看著阿鹿蘇醒,趙機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喜意,“你醒了?醒了就好。”
“咳……”阿鹿的眼神越過趙機,看向身後的白無蘅,一雙眸子裏瞬間盈上了水光。
白無蘅一臉惱怒的看著醒轉過了阿鹿:“真是命大,那就再撞一次吧。”
說完這話,白無蘅回頭看向白季。
白季沒出聲,白無蘅的視線一轉,落在了錦衣衛阿青的身上。
阿青扭頭看向白季,曉得白季是默認了,便朝著暗處的錦衣衛招了招手。
兩個錦衣衛出來,走到趙機麵前,愣是將阿鹿從趙機懷裏拽了出來。
趙機眼睛瞪得赤紅紅,伸手指著白季,聲音幾乎歇斯底裏:“你到底想幹什麼?!朕怎麼做?都不如你的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