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常年被軟禁在屋子裏,皮膚白的幾乎透明,她的脖子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細小血管。
風回林走入房間後,流玉的眼睛就一直看著風回林。
流玉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圈通紅,咬著嘴唇,眼中帶著憤恨。
“流玉,你既然違背了誓言,就不要怪我了。”風回林冷聲說完這話,轉身便往外走。
他剛邁步出了房間,身後便響起一聲嘶力竭的嘶吼:“風回林!”
院子裏的鳥被驚起,盤旋了一圈,複又落下。
風回林站在屋外的院子中間,臉上是冷笑,他扭頭吩咐一直站在門外的承平:“去找花錦繡,告訴他,流玉違反了諾言,所以流玉的哥哥,該怎樣就怎樣吧。”
“是。”承平應下,轉身往外走。
風回林從懷裏掏出個金絲纏繞的琉璃瓶,琉璃瓶中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蠶繭,蠶繭像是在呼吸一般,一起一伏的動著。
他看著瓶中繭,臉色複雜,似在透過蠶繭看向某人:“你不懂,沒人懂我想要的天下,你們既然都想做我的敵人,就試試看吧。”
晃了晃金絲琉璃瓶,風回林拔開了瓶蓋。
就在這時候,那一直跪在流玉床前的丫鬟跑了出來,臉上淚痕未幹:“丞相大人,流玉姑娘,快不行了。”
風回林身子頓了一下,下一秒,他伸手從金絲琉璃瓶中拿出蠶繭。
蠶繭的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白光,風回林舉起蠶繭,對著太陽看了一下。
緊接著,蠶繭墜地,風回林一腳踩了上去。
吧唧一聲,蠶繭碎裂,一隻翅膀沒有張開的瑰麗飛蛾碎裂的在腳下。
與此同時,房間內的流玉猛地吸了口氣,身子抖了一下。
“流玉姑娘?”留著絡腮胡子的大夫一臉緊張的看著流玉。
流玉吐出胸腔裏的氣兒,臉上露出軟軟的笑,對著那大夫點了點頭。
大夫長出一口氣,飛速的從袖子裏掏出個藥丸,塞入了流玉口中。
流玉艱難的咽下了藥丸,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伺候流玉的丫鬟進門的時候,隻瞧見流玉臉上的生機一點點消失,原本瑩白透明的肌膚,忽然就灰塵暗淡下去了。
一聲刺破房頂的哭聲響起,剛進屋的小丫鬟又轉身離開了,衝回到了院子裏。
“丞相大人!流玉姑娘……死了。”
風回林低頭看著腳下的碎繭:“收拾了吧。”
說完這話,他邁步便往外走。
莊子外停著馬車,風回林上了馬車,離了莊子進了京城,便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慈陽殿。
原本是先皇養病的慈陽殿,自從先皇過世後,就冷清了下來,平日除了灑掃守院的宮女,根本沒有人來。
今天雲千城在禦花園倒下了,臨時被搬到了慈陽殿,慈陽殿罕見的又熱鬧了起來。
“王妃,把她放在偏殿吧。”守著慈陽殿的老宮女攔在了主殿外頭。
“去主殿,主殿不是有一張養病用的玉床麼?可能對她的傷有幫助。”
“那是先皇的東西……”
“一會我跟皇上解釋。”
“是……”
宮女無奈,隻能引著背雲千城的宮女,將雲千城放在了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