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楞了一下,下一秒她也衝著雲合笑了,笑容嬌俏甜美,像是森林中身披彩羽的嬌小鳥兒。
雲千城一笑,雲合便不笑了。
雲合冷冷的一勾嘴角,臉上滿是不屑,緊接著伸手又將車簾子拉上了。
“那人是誰?”雲千城問身邊的車夫。
車夫看了眼馬車的車徽,答道:“應是韃靼王室的貴族吧。”
說完這話,車夫伸出袖子擦了擦身後馬車上丞相府的家徽:“大公子看到咱們的徽記,就會來找咱們的。”
雲千城點了點頭,站在馬車邊上靜靜的等待著。
距離雲千城不遠的後方,白季騎在馬背上,注視著雲千城的背影,眉頭微微鎖著。
東北虎站在白季身旁,臉色淡然。
“她怎麼了?”白季開口詢問東北虎。
東北虎眼睛眨了眨,搖了搖頭,不答反問:“大人不是已經將我送給雲千城了麼?”
“你這是,不聽我的話了?”
“要不然,你再讓雲千城把我送回來?”
白季冷笑一聲,低頭注視著東北虎:“你最近是過的太愜意了麼?”
東北虎聽到這話,嘴角垮了下來,期期艾艾的答道:“她不讓我說。”
白季眉頭皺的更緊了,好一會之後,才說道:“既然不讓你說,你就別說,好好保護她吧。”
東北虎點了點頭,一臉的如釋重負。
白季調轉馬頭,往白府行去。
正觀察著凱旋人群的雲千城忽然回過頭去,她看了眼白季騎在馬背上的離去的背影,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微微泛起了紅。
隻一眼,她又轉回身,繼續觀察起人群來。
轉眼便到了正午時分,凱旋的隊伍都已經散開,各回各家。
雲千城沒有等到風月白,隻得回到馬車上,返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內,風回林正坐在後院的藤椅上,曬著太陽,吹著暖風,自己跟自己下棋。
來人回稟雲千城回來了,風回林便叫雲千城過來一起下棋。
“師傅,我沒接到大公子。”
“叫什麼大公子,你該叫師兄。”風回林將裝著黑子的棋盒推到雲千城麵前,“來,下一盤棋。”
雲千城衝著風回林規規矩矩的作揖,隨後在風回林對麵坐下,纖白的手從水袖中探出,執子,落子。
風回林也拈起了一顆白子,跟雲千城對弈起來。
“師傅要不要再派人去找找師兄?”雲千城落了個字,狀似無意的問風回林。
“你師兄短時間內不會回府了。”
“為什麼?”
“這個臭小子,要做韃靼的駙馬了。”風回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雲千城展顏一笑:“那要恭喜師傅了,師傅的義子要做駙馬了。”
“沒什麼好恭喜的。”風回林臉色如常,甚至有些冷漠。
就在這時候,承平抱著個繈褓走了過來。
緋紅色的繈褓,一隻胖乎乎的小手從繈褓中伸出來,不停的要去摸承平的臉。
風回林打量了眼繈褓中的嬰孩,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你怎把他接回來了?”
“流玉小姐病了,沈娘讓我把孩子給你送來,說是怕給孩子過了病氣兒。”頓了頓,承平又說,“老爺,這小娃皮的很。”
“皮的很?看來他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風回林嘴角一揚,衝著承平伸手,“拿過來讓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