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白順著雲千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是蠱毒麼?”
“應該是……”雲千城垂在身子兩側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風月白低頭打量了眼那土匪的脖子,眉頭皺了起來。
好一會後,他眼中疑惑散盡,扭頭看向雲千城:“這難道是十五年前……”
雲千城咬了咬嘴唇,語氣急促:“師兄你仔細看看,到底是不是?”
風月白順著人群一個個的看過去,視線在土匪的手背,胳膊,脖子上一一審視,看了一圈後,風月白可以確定了:“很多人都生了這瘡,還真是十五年前在滲海沙肆虐的瘡症……”
“師兄可能治?”雲千城聲音抖的幾乎變了音兒,雙目泛著紅。
“能。”風月白直起身子,“我對蠱毒涉獵不多,可偏偏這個瘡症,我剛開始學醫術的時候就學過。”
“你解的了?”雲千城一臉驚喜。
“解的了。”
“真的?”
“真的。”
看著雲千城一臉的不敢置信,風月白笑了。
“師兄……”雲千城伸手一抹臉,臉頰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滿是淚珠子,“師兄,真是厲害。”
“怎麼哭了?”
雲千城伸手擦去臉上的淚,可淚水卻止不住的一直順著眼睛往外冒。
“我先回去了。”雲千城又擦了下臉頰,淚水止不住,她轉身往穀倉外走去。
雲千城的腳步很快,像是在逃跑。
風月白從穀倉裏出來後,視線一直盯著雲千城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
“大公子。”小廝承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他站在風月白旁邊,同樣是一臉的疑惑,“雲大小姐到底喝沒喝那個讓人失去記憶的蠱藥?她怎麼還跟個正常人似的?”
風月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日,你我都看到了空空的藥碗……”承平眉頭皺的緊緊的,“是不是蠱藥藥性發的慢?”
“我不知道。”風月白再次搖了搖頭。
承平見自己問什麼風月白都搖頭,便也不多問了,他回頭看了眼穀倉,眼神晦暗。
“裏麵的土匪都得了瘡症了。”風月白瞥了承平一眼,“你又要給師傅寫信了吧?”
承平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十五年前,這瘡症肆虐,先皇昏聵,不但不知找人解毒,還為了防止瘡症蔓延,屠殺了好些人。還好今日你在,好在你知道這瘡症如何解。”
風月白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怎麼了?我說錯了麼?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承平抬眼疑惑的看向風月白。
“大家都說先皇不找人解蠱毒?隻知道到屠殺中蠱毒之人?”
“當年中過這蠱毒的,可都死絕了,沒有一個生還的。”
“可我聽說的,不是這樣……”
“大公子聽說的,是什麼樣?”
風月白搖了搖頭:“事情都過去了,多說無益,你陪我去城裏買些解蠱毒的藥材吧。”
承平聳了聳肩:“好。”
倆人進了城,往涼州最大的“善才藥鋪”走去。
與此同時,善才藥鋪內,須發皆白的藥鋪老板站在櫃台後頭,蒼老的臉上滿是驚恐。
櫃台上麵,木製的算盤上坐著一條翹著尾巴的黃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