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女蘿族(1 / 2)

笛聲一直沒停歇。

黃土牆頭站著個帶著半邊鐵鑄麵具的男人,男人手中拿著支碧綠的笛子,正放在唇下緩緩地吹著。

悠揚的曲調在西北荒漠上空上隨風輕輕蕩著。

“你吹夠了吧?”白季站在黃土牆下,抬頭看著趙石,“你應在皇陵中好好守著祖輩的墓,西北苦寒之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趙石收了笛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季,聲音冷漠:“我該去哪兒,還輪不到你管。”

“這荒郊野外……”白季冷笑了一聲,“我若不小心殺了你,再將你草草埋了,你的屍身被野狼刨出來吞吃掉,那戕害皇族的罪名也落不到我身上。”

“我若死了,你自然有一萬種脫罪的辦法,朝中也不會有人為了個已經被廢的太子申冤。”趙石話音一轉,語氣又冷了三分,“可你要是死了,哭的人便多了,畢竟你位高權重,正是春風得意時候。”

“你這麼一說,我倒更舍不得死了。”白季伸手抽出腰間的繡春刀,一躍便跳上了牆頭,手中刀刃泛著寒光,對著趙石劈了過去。

趙石冷笑了一聲,身子向後一躍,退一步後竟然直接掉了個頭,幹脆利落的跑了。

白季站在牆頭,看著那三兩下便隱入黑暗的人,嘴裏嘀咕了一句:“隻知道跑?怪不得已登太子之位後還會被廢。”

次日清晨,軍隊拔營上路。

這些天來一直騎馬的白季,忽然坐起了馬車。

馬車車廂內裝著三個人,白季和風月白兩人並排坐著,身邊不遠處躺著昏迷著的雲千城。

雲千城的身子捂在厚厚的被子裏,不停的冒著冷汗,她牙冠緊閉,眼皮底下的眼球不時便滾動一下,似是睡夢中也不安穩。

“她什麼時候能醒?”白季一臉擔憂。

風月白沒答話。

白季抬眼看向風月白,忽然發現風月白的臉色甚至比昏迷著的雲千城還要差。

“你怎麼了?”白季問風月白。

“沒事。”風月白搖了搖頭,繼而又說道,“馬車裏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白季皺了皺眉頭:“好。”

風月白跳下了馬車,他深呼了口氣,穿過步行的士兵隊伍,往路旁走去。

風月白剛離開了軍隊,小廝承平就跟了上來。風月白回頭瞧了眼承平,沒說話,轉頭繼續走著。

“公子。”承平快走了兩步,“發生什麼事了?雲千城病了麼?”

風月白腳步頓了一下,他扭頭,臉色複雜的看著承平,好久之後才開了口:“師妹她可能是想起什麼來了。”

承平麵色如常,非常淡定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冰藍色的琉璃瓶子,瓶中的液體像是有生命般的不停流轉著:“公子……”

“把這東西拿開。”風月白臉上厭惡一閃而過,“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用這東西。”

“這是一了百了的辦法,你把這個給雲千城喝了,然後你帶著她遠走高飛。”承平頓了頓,又說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笑話。”風月白一摔袖子,轉身便走。

承平站在原地,他看著風月白的背景,久久之後歎了口氣,將琉璃瓶又塞回到懷裏。緊接著他又掏出一小長條的紙箋,拿著碳筆,就這麼匆匆忙忙寫起信來。

這個事,必須要馬上告訴遠在京城的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