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縮在袖子裏的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你說誰華而不實？”
“華，是說你長的漂亮。”
“那不實呢？”雲千城邁步走到白季的軟榻邊兒上。
“嗯……”白季發覺雲千城臉色不大好看，忙訕訕的擺了擺手，“我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真生氣……”
雲千城看著白季的臉，半晌無語。
“不是說我該吃藥了麼……”白季被雲千城盯的後脊梁發毛，人竟然情不自禁想往被窩裏縮，可若是真往被窩裏縮了，又覺得有些窩囊，便出口催促雲千城，“你去煎藥吧。”
雲千城別過頭，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扭回頭看向白季的時候，眸光已經有些冷了：“你從來都是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可有的時候，你總該跟人解釋一下吧？”
“解釋什麼？”白季一臉懵懂加奇怪，“我做什麼了？”
雲千城翻了白眼，轉身便往外走。
“雲千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白季翻身下了床榻，一把便拉住了雲千城的手，“我怎麼了？我做什麼了？”
雲千城扭過頭看著白季：“你、你……”
“我知道。”白季臉也冷了下來，“你是氣我對風月白態度差吧？就這事你還沒完沒了了。”
雲千城咬著後槽牙說道：“跟師兄沒關係，是你總對我動手動腳！”
“……”
白季的神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
好一會後，他咳嗽了兩聲，臉上閃過一絲抱歉：“我還以為你也喜歡的……”
喜歡？雲千城眨了眨眼睛。
說不上喜歡，每次白季那樣，她就會被嚇得心驚膽戰的，一身一身得冒汗，事後回想起來，又覺得自己很沒麵子。
“鬼才喜歡。”雲千城猛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邁步往外走。
白季快走兩步跟了上去，眼底堆著疑惑，他似乎一點都不信雲千城“不喜歡”的話：“你不喜歡？你就是害羞吧……”
“行了，你別說了。”雲千城看了眼院子，好在白季醒了之後，那些守在院子裏的錦衣衛已經不在這了，倒不怕被人聽了去。“你回屋吧。”
白季穿著一身裏衣，被風一吹，也覺得冷了，便轉身往屋內走：“那你快去快回。”
“白季。”雲千城忽然扭頭看向白季，“你會去西北麼？”
“跟韃靼打？要是平日，去便去了，又不是沒上過戰場。”白季同樣回身，看向雲千城，“可皇上如今的處境，如陷泥沼，我這個時候不能離開京城。”
雲千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吃了風回林一顆雪蓮藻，這個恩情我會記住的。”白季頓了頓，又說，“過兩日我身子好些後，就親自去一趟丞相府。”
“好。”雲千城沒多說什麼，她衝著白季展笑了一下，邁步離開了院子。
沿著牆根下，一路來到了白府廚房。
阿青和阿紫都不在，杏兒和娉婷也不在，雲千城又不放心將藥爐子交給白府那些陌生的仆從看管，就自己在小廚房裏守著藥爐子。
阿青因為抓到了那個行蹤詭異的大夫，他便和阿紫一起帶著那大夫回鎮撫司衙門，刑訊去了。杏兒因為編排風月白，被雲千城罵了一句，正跟雲千城在賭氣。娉婷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