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風月白瞥了眼柳鶴,又扭頭看向自己的母妃。
側妃正捂著胸口低聲啜泣著,感覺到有人看向自己,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望向風月白,眼神涼颼颼的。
柳鶴在一旁嘴不停地叨叨著:“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這個臉到底是怎麼變換的……”
“你閉嘴。”風月白瞪了柳鶴一眼。
見兩人吵架,側妃更加鬧心了,她轉身進了屋子,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風月白臉上像是蒙了層寒霜,他沒有繼續在院子門口跪著,而是轉身邁步離開了。
“你去哪兒?”柳鶴追了上去。
“回京。”
永平府地境內。
馬車終於離開了顛簸的山路,行駛在雖然平整卻塵土飛揚的官道上。
雲千城趟在馬車裏,手裏翻著那本《竹林豔事》。
這本書她已經在手裏翻看了兩天了,簡直可以用愛不釋卷來形容。
白季騎著馬走在馬車邊兒上,透過敞開的車簾子往車內看去,眼瞧著雲千城看豔本子看的津津有味,他一臉的納悶。
“口味還挺重……”白季皺了皺眉頭,視線朝著遠處望去。
等他回過神再去看馬車車廂時,雲千城正好也扭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別開頭,就像是在較勁一般,互相盯著。
好一會後,雲千城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身子往車窗邊湊了湊,抬頭看向馬背上的白季,語氣是少有的舒緩:“白指揮使,孟蘭江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是皇後,不可直呼名諱。”白季輕飄飄瞥了雲千城一眼。這還是這麼些天來,雲千城頭一次主動開口。
“皇上中毒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現在的皇後孟蘭江。”雲千城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白季。。
“你的意思是?”白季一臉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挺嚇人,“是皇後陷害的雲千城?”
“有這個可能吧?”雲千城一臉的認真,“雲千城被賜毒酒之後,孟蘭江立馬封了後,是不是動作太快了?”
“可皇上中的毒很厲害,萬一……”
白季想說萬一風月白沒把皇上救回來,皇上駕崩了,那孟蘭江還當個什麼皇後。
可這話說出口不太吉利,便掩住了下半句。
雲千城聽懂了白季的意思,她眼神帶著抹篤定:“若是下毒之人知道,風月白一定能救活皇上的話……”
“有這個可能麼?那麼凶險的毒……”
“前兩天,我有個手下背叛我了。”雲千城的聲音帶著抹頹然,“雲家有叛徒,若是有個十分了解風月白的人幫助他們……”
“雲家當然有叛徒。”白季緊了緊手上拽著的馬韁,“雲家沒叛徒,毒是怎麼下到元宵裏的?雲家的叛徒,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季說完這話,就見雲千城的臉色變了。
“你怎麼了?你不是才想明白過來吧?”白季眉頭皺了起來,這麼淺顯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天做元宵的時候,廚房裏隻有四個人。”雲千城伸出手,擺著已經消腫下去不少的手指頭,“雲千城、雲合、朧月、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