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如是,春晚依舊喜慶,精彩節目不斷,觀眾們昏昏欲睡。
王鳴一家人卻都抻著脖子,隻等安靜的出現。
十點多鍾的時候,安靜一襲白裙,宛如聖潔的天使降臨凡間,她獻唱的曲目叫做《心,朝著希望飛》,正是上次安靜不遠千裏來看王鳴時候,在旅店裏給他唱得那首。
音樂聲起,安靜一展歌喉,天籟般的聲音仿佛可以穿破時空,再加上歌詞當中那種淡淡的憂傷情緒,深刻的思念,無一不令聽的人心神俱醉,迷戀當中。
王鳴同樣心中震撼,頓時產生一種錯覺,安靜不是唱給全國數億觀眾,而是獨獨唱給他王鳴的。
情話綿綿,竊竊私語,仿佛那歌聲就在耳邊回蕩。
一曲終了,屋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吐了口氣,杜小娟眼中更是亮晶晶的,充滿了淚水。
午夜子時,隨著新年鍾聲的響起,鞭炮齊鳴,天空中絢爛的煙火朵朵炸開,一時間,夜空都被照亮,大地都被震撼。
王鳴和幾個女人放了一通煙火,就被杜二喜喊進屋裏麵吃飯。幾女意猶未盡,說笑著進屋,計劃吃完飯在繼續。
王鳴直翻白眼,心說有時候女人的戰鬥力就是比男人強,即便是放煙花炮竹這樣的事情,她們也會樂此不彼。
吃過年夜飯,大家七手八腳的收拾完碗筷,見老兩口滿臉的疲憊,就拉著王鳴去西屋裏,讓他們早點休息。
王鳴見她們幾個精神頭十足,就隻好朝著杜小娟苦笑一聲,心說對不住了丫頭,不把她們哄睡了,咱倆成不了事兒。
杜小娟瞪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反倒是好像責任在王鳴似的。
到了西屋,杜雪就張羅著要打撲克,叫王鳴旁觀。
王鳴倍覺無聊,就說道:“打撲克都沒意思,還不如玩麻將了,你們看咱們縣那些人,成年到輩的呆在陳瘸子家的麻將館,家都顧不上。”
“起來起來,別在旁邊搗亂,你要是有空,給我們拿點吃喝來!”杜雪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王鳴無語,本來還想著新年大家湊一塊,親熱親熱,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自己反而成了多餘的,心裏頭老大不願意了。
“還愣著幹啥啊?快點去,我要吃凍梨,帶冰渣的!”杜雪說道。
“哼,真當自己是地主婆子了!”王鳴嘀咕一句,就去翻找零食吃喝。
以往過年,老兩口都是能省救省,王鳴心裏頭也舒服,就采購了大批的年貨,光吃也得吃到二月了去!
四人打了一會兒撲克,沒想到張羅最歡的杜雪卻第一個嚷著要睡覺,困得不行了。她一麵說還一麵打著哈欠,頓時逗引的別人也跟著起哄,倒是印證了打噴嚏也是可以傳染的。
劉月娥和趙桂芬也忙了一天,身心疲憊,早就盼著睡覺了。見杜雪都開口了,正中下懷/劉月娥就趕緊去最西屋鋪床被。那張床很大,隻要是擠擠,就能夠睡下四個人。
看著大家張羅睡覺了,杜小娟頓時眉開眼笑,一個勁兒給王鳴使眼色,暗示他別到時候也跟著她們幾個學,困得暈頭轉向。
大家也不用梳洗打扮,鋪好被褥,就一起湧進西屋,要大睡一場。
王鳴實際上也有些發困了,不過為了不掃了杜小娟的興致,就隻能挺著。
約莫過去了二十分鍾,杜小娟就躡手躡腳的摸進王鳴的屋,低聲的說道:“行了,都睡著了,咱們出發吧!”
王鳴哭笑不得:“這家夥,整得跟地下黨似的。走吧走吧,萬一被別人搶了地方,那可就鬧心了!”
“小聲點,你想把它們吵醒咋地?”杜小娟怒聲說道。
王鳴趕緊收聲,拿來羽絨服,就和杜小娟出了屋,朝著縣委會那邊過去。
兩人前腳剛走,劉月娥、杜雪、趙桂芬三個人就緊跟了出來。
“大家別看了,咱們偷偷的摸上去,看看他們玩得啥花樣!”杜雪一揮手,身先士卒。
劉月娥和趙桂芬互望一眼,無奈的跟在杜雪的身後。剛才明明就要睡著了,杜雪就一軲轆的爬起來,趕緊招呼沉睡的二人,說是有好戲看了。
大年夜,家家戶戶徹夜燈火,王鳴和杜小娟倒是省著摸黑走路了。
兩人並肩到了縣委會的大門前,見門上鎖著鐵鏈,裏麵的房門前亮著燈,人影卻是都沒有一個。
“王鳴,你有鑰匙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杜小娟才想起來一個極其關鍵的問題。
王鳴笑道:“我早就不當縣長了,還哪來的鑰匙?”
杜小娟頓時滿臉的失望,尋思了半天才說:“要不,咱們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