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喜眼皮一翻,說道:“這電話不能打,鳴子不是都交代了嗎,不要給他打電話,萬一要是壞了兒子的好事兒怎麼辦?”
王老蔫嘴角抽動了一下,沒再出聲,而是繼續抽煙。一口抽得猛了,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忽然響起吵吵鬧鬧的聲音來。
屋裏三人臉色都是一變,這聲音太熟悉了,正是王新民和他兒子王二虎的。
“老王頭又來了,走,咱們出去看看!”王老蔫把剩下的半截煙往地上一扔,就呼的站了起來,快步朝屋外走去。
杜二喜和杜小娟對望一眼,就麻溜的從床上下來,穿了鞋出去。
這時候,王鳴家的大門口,王新民披著衣服,帶著好幾十人和良哥的手下對峙。
他帶來的人雖然都是縣民的打扮,可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其中一大半都是社會上的小混子,不但頭發五顏六色,胳膊上也紋龍畫虎,一個個凶巴巴的。
看見王老蔫從屋裏麵出來,王新民頓時大喝一聲:“王老蔫,把你那個龜兒子交出來,他把我家二虎的腿給打折了,老子要討個說法!”
王老蔫快步的走到門口,正想要說話,就被良哥的手下給攔住了。
王新民一見,頓時大聲的冷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王老蔫,你們老王家還真都是縮頭烏龜,不但兒子跑得沒影兒,連老子也是慫包,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話還沒說完,後麵就呼啦啦的跑來一大幫人,手裏麵全都拿著家夥事兒,二話不說,伸手就打。
王新民見狀,立馬指揮手下的人別客氣,還以顏色。
後來的那些人,自然就是良哥了。趙桂芬家距離王鳴家也就百八十米,撒泡尿的工夫就到了。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即衝過來。
先前已經有過好幾次械鬥,大家都懶得廢話,打了再說。
左鄰右舍聽見動靜紛紛出來,可是誰也不敢出院,消停的在家看熱鬧,有些見怪不怪了。
王老蔫老兩口臉色蒼白,眼看著良哥的幾個手下被打得跟血葫蘆似的,跟著幹著急。不約而同的想,這麼下去,日子還怎麼過?
杜小娟頭幾次見兩夥人打架,還挺新鮮,可是眼見不斷的有人流血住院,心情也開始急劇的變化。
王新民這些人擺明了是要和王鳴幹翻了,如果不是有良哥的人馬在這保駕護航,估摸著他們已經遭殃了。
聯想起王新民的種種惡行,杜小娟後背都直冒涼風。自己要是落進這夥人手裏,保準沒好。雖然她很期待自己也被人綁架之類的,然後王鳴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可是運氣到底會不會這麼好,卻隻有天知道。還是注意安全為妙。
就在這時,王新民那邊的幾個人衝破阻攔,居然到了他們的跟前,其中一個眼中寒光一閃,舉著手中的鎬把就朝著王老蔫的腦袋砸了過去。
鎬把揮舞的虎虎生風,這一下要是打實,王老蔫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王老蔫正憂心忡忡,壓根就沒想到有人會衝到跟前對自己下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想要躲避是來不及了,隻能本能的抬起胳膊來,擺出招架的姿勢來。
杜小娟就站在王老蔫的身邊,發現的及時,也不及細想,就把王老蔫使勁兒的往旁邊一推。
王老蔫呀的一聲,一個踉蹌摔倒,卻躲開了砸來的一棍子。
可惜杜小娟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伸出去的胳膊已經來不及收回,哢嚓一聲,被硬生生的打斷。發出一聲慘叫,人就倒了下去。
杜二喜被眼前的一幕瞬間驚呆,顧不上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王老蔫,就一下子撲到杜小娟的身上,叫著孩子你怎麼地了。
下手打人的那位卻沒有停手的意思,掄圓了鎬把又砸向杜二喜。他們都是舒山河得力的手下,早就得了命令,就算鬧出了人命也沒關係,自然有人替他們頂雷。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老伴兒!”剛從地上支把起來的王老蔫立即笨拙的跑過來,一下子護住杜二喜,嘭的一聲,後背挨了一下,痛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良哥放倒兩個家夥之後,才發現這邊的情況不妙,大罵一句,就橫著跑了過來,飛起一腳,把手持鎬把的家夥踢飛,嘴裏麵大叫:“老蔫叔,你怎麼樣?”
王老蔫麵無血色的扭過頭,還沒等說話,就哇的噴出一口血來,頭一歪暈了過去/
良哥腦袋嗡的一聲,王鳴千叮萬囑,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家人,可是這才幾天,王老蔫就受了傷,這叫他可怎麼向王鳴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