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按理多少見過一些世麵,可是麵對王鳴他們營造的這種氣氛,腿肚子已經忍不住開始有點轉筋。
“王…王會長,你…你這是啥意思?”王二虎膽戰心驚的問。
王鳴冷笑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暗地裏卻恨得牙根發癢,心說你們欺負陳豆紅一個女人家的時候,肯定不會是這個德性吧?
見王鳴不說話,王二虎心裏頭就更加的發毛,硬著頭皮說道:“王會長,我爸可是王新民……”
他這麼一說,全屋子的人都噗嗤樂出了聲,把王二虎整得莫名其妙。
賈三炮捧著肚子大笑:“吭哧半天,我還以為你要說你爸是李剛呢?”
“我又不姓李……”王二虎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王鳴忽然啪的一拍桌子:“王二虎,你好大的膽子啊?”
王二虎頓時嚇得一蹦躂,腿肚子一軟,差點就沒給王鳴跪下。
“王二虎,說說吧,你是咋去偷李永勝家的東西的!”王鳴問道。
王二虎聽了心頭一鬆,心說咋呼了半天,我還以為你們要問別的呢,原來是這事兒啊!當下膽氣就壯了一點,梗著脖子說:“一個偷東西還咋偷,趁人不注意唄!”
“別他媽的廢話,說細節,杜雪,你拿筆記下來!”王鳴哼了一聲說道。
杜雪暗地裏在他後背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心說你還指使起我來了,這兩天給你好臉色是不。不過她還是掏出紙筆來,開始記錄。
“沒細節!”王二虎說道。
“是嗎?兄弟們,都淋了雨,是不是感覺有點冷?熱熱身!”王鳴淡淡的說道。
頓時幾個小混子就嘻嘻哈哈的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對王二虎一頓拳打腳踢。
“唉呀媽呀,痛死我了,嗚嗚嗚,爸呀,救命啊!”王二虎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說細節!”王鳴仍幾淡淡的說道。
“嗚嗚嗚,我說我說……”王二虎以前都是橫行鄉裏的,啥時候挨過這樣的毒打,頓時求饒起來。
………
瓢潑的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瘋狂的肆虐著大地。
王新民躲在家裏,坐在熱炕頭上,吃著小菜,喝著燒酒,很是愜意。
“嘿嘿,陳豆紅你個小騷貨,我就不信了,虎子這麼一鬧騰,看你服不服?實在不行,我就找人收拾你男人,到時候看還不得乖乖的來伺候我!”王新民抿了一口酒,一想起陳豆紅來,王新民忍不住又有點抓耳撓腮起來,這個小娘們真是個尤物,玩了五六年都沒有玩夠……
這時候,就見一個人冒著大雨衝進屋子裏:“王大爺,不好了,二虎叫犁縣的王鳴扣在縣委會了,聽說二虎腦袋叫大腦袋給開瓢了。”
“啊?”王新民認出外麵的是縣裏的王鎖子,平時經常跟王二虎鬼混,聽他這麼一喊,頓時嚇了一跳。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著他傳宗接代呢!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可就完了。
他趕緊披衣服下地,問道:“鎖子,到底咋回事?”
王鎖子一麵摔著身上的雨水一麵說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二虎今天早上去李永勝家,叫他拿鎬把把腦袋給打了個口子。王鳴就帶著縣裏麵的大夫去了,給二虎包紮了一下就送去了縣裏。可是誰承想在醫院裏縫完了針回來,直接整縣委會去了。”
王鎖子囫圇爛片的說道,這些他還是從別人那裏知道的,具體咋回事並不清楚。
“王鳴這個小兔崽子,憑啥扣我兒子?走,咱們找他去,別他媽的以為老子不懂法!”王新民順手抄起依在門口的雨傘就要出去。
可是又停了下來,轉身回屋,從被格子裏麵翻出一隻土洋炮揣進了懷裏。
王鎖子看他這個架勢,心裏頭不禁直打突突,心說這老頭不會把事兒鬧大了吧?
兩人頂著大冒煙雨直奔犁縣縣委會。幾乎是橫衝直撞的闖了進去。
可惜到了王鳴辦公室的門前,卻被兩個小年輕的給攔住了。
王新民雖然在氣頭上,可是畢竟人老成精,一看這兩個小青年的打扮,就知道是小混子,心想這王鳴到底是啥人啊,擱哪兒整來這麼多的小流氓。
他眼珠一轉,就和顏悅色的說道:“兩個小朋友,麻煩你們跟王會長說一聲,就說我是王二虎的老爹,過來看看這混小子犯了啥事兒?”
“王會長?”兩個小青年一臉的困惑。
“就是王鳴!”王新民趕緊的補充一句。
這回兩人才明白,說道:“你說的是鳴子哥啊?你在這等著!”
說完,其中一個就轉身進屋了。
王新民趁著他開門的機會朝屋裏麵看了一眼,驚鴻一瞥的隻看到滿屋子的人和五顏六色的頭發,心頭一顫,感覺事情有點不妙。就連忙把王鎖子拽到一邊,低聲說道:“鎖子,趕緊回縣裏給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