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劉春梅要和他競選的會長的事兒,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外縣的,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姑娘,誰能給她投選票啊。
正琢磨著,良哥湊到了跟前:“鳴子,看見沒,那個車裏坐的,就是咱們的縣委書記陳明國,聽說是從上麵下來鍍金的。站在車旁跟他說話的,就是財政局的局長杜大宇……嗯,這胖子膽子還真大,居然敢把情婦帶在身邊兒。”
王鳴隻知道杜大宇在縣裏某局當官,但是具體是哪個局還真不知道。這會兒聽良哥一說,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杜老邊在縣裏敢橫著走,甚至方欣都要巴結他,原來都是看在杜大宇的麵子上。
財政局那是啥地方,那是縣裏的財神爺,不管哪個局機關,都得讓他們三分,除非你不想有錢花。
良哥說完,忽然想起剛才杜小娟自稱杜大宇是她表哥,心裏頭不禁一動。
不過他心裏更加好奇的是,王鳴似乎對縣裏的這幾個領導都不認識,實在看不出他的後台到底是哪一個。
有幾次吃飯他都試著旁敲側擊,可是王鳴總是遮遮掩掩,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王鳴的後台沒準不在縣裏,而是在市裏。
一聯想到這,他心頭頓時熱乎起來,如果王鳴的後台在市裏,那以後借光的地方可就都了去了。
幾個人正各懷心思,杜大宇已經帶著劉春梅鑽進了另外一輛車裏,看樣子隻能煙火放完,他們就會坐車離開。
杜小娟氣哼哼的說道:“好你個杜大宇,等我找機會告訴我表嫂,叫她好好收拾你!”
王鳴聽了心中嘿嘿一笑,就杜大宇的社會地位和手中的權利,身邊的女人肯定不會少了。不說別的,就是杜小姐的二姐,就和他有一腿。劉春梅能勾搭上他,也不算稀奇的事兒。
煙火持續了一個小時才結束,圍在學校周圍的人開始逐漸的散去,頓時就引來了一陣陣的擁擠。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有些十七八的孩子到處惹事,打架鬥毆。今年自然也是避免不了,就在人群剛散去的時候,就有幾夥人吵鬧起來。
良哥看見了直摸大光頭,罵罵咧咧的說:“這幫啥也不懂的孩子,就知道打架,也不叫家裏大人省心。”
“都是你們這幫人帶壞的!”杜小娟趁機挖苦。
良哥不敢招她,就趕緊岔開話題,對王鳴說:“鳴子,一會兒有啥節目沒有?要不咱們喝點酒,唱唱歌去?”
王鳴抬頭看看天,這會兒工夫雪下得更大了,地麵上的積雪很厚,又被大家踩得異常實成,人走上去直打滑。他正好想著啥借口不回去呢,現在一看,頓時就說道:“行啊,反正道這麼滑,還下著大雪,打車去縣人家也不一定敢……”
他話沒說完,劉月娥就趕緊打斷了:“那啥,鳴子,你和小娟留在縣裏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王鳴一愣,也不管身邊還有杜小娟和良哥,就一把摟住劉月娥的肩頭,不高興的說:“嫂子……月娥,這道溜滑的,你一個人回家我能放心嗎?你不行走!”
“我……”劉月娥看了眼杜小娟,咬著嘴唇說:“我怕老叔老嬸惦心。”
“有啥好惦心的,我給他們打電話不就得了,反正你不能走!”王鳴硬氣的說,同時眼睛不時的瞟向杜小娟,還帶著一點的埋怨。
杜小娟心裏雖然堵著,可是明知道要是劉月娥走了,王鳴肯定得生氣,就隻好湊到跟前:“嫂子,那你就別回去了,要不然王鳴也玩不消停,老惦心你。”
“就是啊,嫂子,留下來,一會兒咱們吃晚飯了,我還想聽嫂子唱唱歌呢!對了,我把丁麗娜也叫來,這幾天總念叨你呢!”良哥趁熱打鐵,一麵說著一麵掏出手機來,給丁麗娜打電話,順便叫她訂桌酒席。
劉月娥知道王鳴的倔脾氣,最後隻好點頭答應,帶著一臉歉意的看眼杜小娟,後者別過頭。
過了一會兒,丁麗娜打過電話來,說是飯店定好了,叫他們過去。
因為道上全都是人,想叫輛出租車根本就不可能,四人隻好步行過去。
等到了事先約好的飯店鵲橋酒樓前,隻見那裏門前挺著一排的黑色轎車,居然是剛才學校裏的那些,看來是縣裏的主要領導要在這裏聚餐。
王鳴不禁心想,這些領導的膽子還真大,現在抓得這麼嚴,還敢明目張膽的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真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一般來說,坤平縣這種小縣城的飯店,很少有營業到半夜的,隻有燒烤店和歌廳KTV才會通宵的營業。
不過每年正月十五前後卻是個例外,因為又大批的各處縣裏人湧進縣裏來,看燈逛街下飯店一樣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