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聽完洪波一席話,不由尋思:“洪前輩果然守口如瓶,這件事我也是從鐵算先生的遺信中得知,這些年來他眾人從未將這件事說出半字,已屬不易。””他一念至此,不由朝洪波和羅勇各鞠一躬道:“二位兄長當真是真君子,這件事我若不是從鐵算前輩留下的遺書中見過,怕此生也不會知曉此事,當真難得。”
慧癡和楊勝天聽後,不由“哦”了一聲,顯然也為潘天未從洪波等人口中提及此事而感到驚訝。
洪波和羅勇連忙站起還禮。
慧癡這時才道:“阿彌陀佛,適才聽聞盟主說這六道關室凶險重重,老訥心中還尚不服氣,如今聽完洪施主所言,得知這六天玄關乃是那位前輩所設,老訥就心服口福了,潘盟主能以一柄長劍,破盡天下兵器,當真難得!如此一來,老訥對當日盟主能一劍破解少林十八羅漢陣之事便也釋然了。老訥鬥膽想問,不知盟主所使劍法為何劍法,可否坦然相知?””
楊勝天也想知道潘天當日所使劍法到底為何劍法,如今聽到慧癡問,連忙也朝潘天看去,眼神中飽含期待。
潘天這才正色道:“實不相瞞,事至今日,晚輩尚未為這些劍法取出一個合適的名字。晚輩當年破解六天玄關之時,所用的每一招無不是臨場隨機,要論招式,卻也算不上招式,當真慚愧。”
他說完此話,眾人臉色自然又變。
楊勝天道:“天兒,你說你破解這些關室時,所使劍法根本就沒有招式,那你又如何破解的呢?難道當日破解少林十八羅漢陣時所使的那一劍,也不算招式嗎?”
慧癡沉思半晌才道:“聽聞盟主一言,老訥頓時豁然開朗,原來盟主劍法之境界已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地步,當真令人敬佩。””
潘天見慧癡誇讚,不由臉上一紅,鞠躬道謝道:“方丈大師言重了,當日晚輩立於少林羅漢陣中,見到十八位少林羅漢所使掌法,所設陣法,可謂天人合一,根本無法破解,萬般絕望之下,索性閉上眼睛,也許這就是天意,當晚輩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降龍羅漢胸前的一串佛珠立時閃現在晚輩的麵前,那一刻,晚輩眼前才豁然開朗,也就在那一瞬間,十八羅漢手中鐵掌已齊齊使出,晚輩不及細想,頓時心中一計,用劍攻向過江羅漢的眉心。說過慚愧,這一招在當時確有魚死網破之念,亦正是利用各位羅漢前輩的一顆仁慈之心,這才僥幸破陣,還請慧癡大師見諒。””
他一口氣說完那日破陣之法,眾人早已聽得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
許久之後,慧癡口中連說三聲“妙”字,麵上更露出驚訝之色。
其餘三人也是久久不語,像是各在心中演繹潘天當日破陣之漢,片刻之後,便已是汗流滿麵。
過了大約盞茶功夫,慧癡這才向潘天道:“阿彌陀佛,適才聽聞盟主一席話,老訥勝似苦行修練數十載,當真如醍醐灌頂,受益非淺,老訥鬥膽有個提議,不知盟主願否一聞?”
潘天見慧癡如此誠懇,連忙起身還禮道:“方丈大師有話請直言,晚輩定當洗耳恭聽。””
慧癡笑道:“盟主過獎了,適才老訥聽說盟主尚且未給這些劍招想出名字,老訥忽然想起那日盟主借扮丐幫弟子,勇上少林一事,不由心念一動,竟有了想給這些劍法取一名字的想法,不知盟主是否在意?””
潘天也曾想過此事,如今聽他說完,不由連忙抱拳道:“方丈大師如果肯為晚輩賜一真名,當真感激不盡。””
慧癡連忙扶住潘天道:“盟主客氣了,老訥曾記得當日三位來少林寺拜訪楊幫主時,盟主曾化名為獨孤天,羅施主化名為任我行,洪施主亦化名為向問天。適才又聽聞盟主一番論劍,亦覺得日後數百年,乃至上千年,恐怕再無人能超過了,正所謂“人至高處不勝寒,劍至巔峰無人知”,也許從今以後,當今武林要數盟主獨領風*騷數百年了,那豈不是孤獨的很?如今兩廂比較,不覺冥冥之中似是有天意,故爾老訥鬥膽提議不妨就將這劍法取名為“孤獨劍法”,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他此提議一出,眾人不由眼前一亮,都覺得很是合理。
楊勝天嘴裏卻念叨著:“孤獨,孤獨。。。。”一時之間,不由眉頭緊縮,像是有什麼結解不開一般。
羅洪二人,便也覺得很是似是有些不妥當,卻又不覺哪裏不妥,隻好默默不語。
潘天聽到慧癡將劍法取名為孤獨劍法,心中不由一沉,尋思道:“慧癡的話雖然不很中聽,可是卻也不錯,我自一出生便被爹和大娘視為不詳之人,後來又因為一把劍而害死爹爹,更與姐姐失散、也害得林姑娘香消玉隕,嫣兒更是千裏孤墳,獨自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如今大娘又已棄我而去,我確是一個不幸的,孤獨的人,若是我的劍法來也如慧癡所言,當真是高處不勝寒,那自然就如同我一樣,一世孤獨,那便是再貼切不過了。”他因慧癡一句話,而想了這許多傷心事,不由已是淚流滿麵,嘴裏低聲念著:“不錯,孤獨劍法,對於一個天生孤獨的人,那便是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