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三人離開小店,一路直朝少室山奔去。
潘天見羅勇一直悶悶不樂,好似在想心事,不由想到剛才那大漢所說的話,又憶起當年一怒之下失手錯傷華山四狂的事,不由很是愧疚,歎了口氣道:“真想不到華山那位風清揚小兄弟,如此俠義心腸,我看若幹年之後,這位小兄弟怕要直追羅兄了!”
洪波接道:“不錯!我看那小兄弟將來定非池中之物,隻是可惜當年羅兄委曲求全,一心想要保全華山派,其用心之良苦,竟遭此類小人非語,羅兄當不必介意。”
羅勇見他二人輪番開導自己,接過話道:“教主和洪兄的好意,羅某感激不盡!當年羅某隻所以投靠日月教,隻是不希望華山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那時我既然如此做,便已猜到會有今日的下場,所以這才遠避北海,卻沒想到如今三十年過年,江湖中人還是因此對我華山派多有成見,唉!”
潘天道:“這也怪當年若不是因晚輩逞一時之氣,失手重挫了華山四俠,以至於清木道人數十年的心血盡數流失,這才使得華山派人才凋零,如今想想,晚輩當時真是糊塗至極啊!”
洪波雖然知道其中一些原委,卻也不清楚整伯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聽他這麼說,便也不再插話。
“唉!”羅勇長歎一口氣,恨恨的說道:“教主何必自責?這件事是華山派的不對,不要說是教主,就是換作任何人,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華山派自秦漢時期便已自立,以劍術聞名天下,曆代掌門都嘔心瀝血,教育弟子極為嚴格,所以這才保證了華山數百年的清譽,想不到到了清木師兄的手中,他竟聽信讒言,仗著一點微不足道的功夫,便四處耀武揚威,而且還弄出了個什麼四儀劍法,當真荒天下之大謬。最為讓人痛恨的事,他竟不顧江湖正派形象,私設牢房,關押王姑娘,這種事老夫聽後,簡直無法相信,哪知現在又搞出什麼劍氣二宗合並,如此一來,恐怕華山派日後定會鬧矛盾,如今禍根已種,老夫雖已不再是華山門下,可想到昔日多麼輝煌的華山派,竟淪落到這種地步,走到哪裏都受人欺負,當真是讓人心寒啊!”
他一時說出心中憋了許久的話,心裏也痛快了許多,剛才陰沉的臉上,也稍稍放鬆些。
洪波勸道:“羅兄又何必再如此掛懷這件事呢?如今我二人已至遲暮,早已成為日月教中之人,今後不管華山,還是昆侖,縱算是他們成為武山泰山北鬥或是跳梁小醜,又與我二人何幹呢?現在我二人在教主的英明領導之下,不管世上如何看待,是神也好,魔也好,隻要落得個問心無愧,趁著有生之年再轟轟烈烈大幹一場,抒盡平生心中誌,便也再無遺憾了!”
潘天聽他這一翻話,不由頓覺豪氣衝天,連忙讚道:“洪兄說的沒錯,不管世上說我們是魔也好,神也好,隻要活在世上,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一時的得失呢?”
羅勇停了下來,看著他二人,半天才道:“羅某今後能得遇二位兄弟,當真不枉此生,今日我等就到少林寺,痛痛快快的大鬧一場,將楊幫主夫婦救了出來,日後再去找那廖雲狗賊算帳,就算是戰死沙場,倒也死的轟轟烈烈,可惜現在沒有酒,不然的話,在下定要和二位兄弟痛痛快快痛醉一場。”
潘天道:“好!待重回逍遙宮之後,晚輩一定以茶待酒,好好與兩位兄弟喝個痛快!”
洪波笑道:“潘兄,不喝酒當真可惜了!”
羅勇卻道:“洪兄此言差也,潘兄孝字當頭,俠義為先,大丈夫一言九鼎,這方是真英雄,總之不管是酒也好,茶也罷,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個痛快!”
潘天笑道:“羅兄過獎了!晚輩真是愧不敢當,慚愧,慚愧!”他說完之後,突然聽到路兩邊前輩的草叢中有人呼吸的聲音,連忙朝羅洪二人使了眼色。
羅洪二人頓時明白路兩邊有埋伏,不由全身警戒,以防不測。
潘天輕喝一聲道:“各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不妨現身一見。”
此時天色已黑,所以隻能憑借聽覺觀察周圍動靜,所以大家一時警備之心很重。
潘天一喊之後,頓覺對方呼吸變得輕細,顯然是為自己發覺他們埋伏在此,有些吃驚。
羅勇見那些人仍不肯現身,這才泠笑一聲道:“既然各位朋友不願現身,那就休怪在下用暗青子招呼各位了。”他說完之後,便故意伸手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