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在躍起的那一瞬間便已見到百隻暗器都朝自己射來,正欲揮劍,哪知突然被強光一射,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條件反射般閉上眼去,也就在這瞬間,他似乎已將剛剛所想好的招式都忘卻了一幹二淨,還好他在恒山之巔的那個石洞裏練習去煩惱指法時,曾學過聽風辨器之術,如果閉了雙眼,反而看不到那些暗器,心便再也不用害怕,此時當真靜如止水。就在這一瞬間,他雙耳一動,聽到身體右邊襲擊而來的暗器最為強勁,風聲最大,左麵卻好似無聲,後麵風聲雖緊,卻很短促,正麵和斜麵呼聲均是長而急,他不由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原來這些石孔外的標注,都是用來擾亂闖關者心神的,真實的石孔裏麵放所置的暗器卻於標注的大相徑庭。
就就是在這瞬間的功夫,潘天的腦子已經轉了千萬圈,此時他已經對這些暗器一目了然,知道左麵襲擊而來的暗器均為綿針之類的東西,於是手中紫微軟劍頓改方向,劍尖一抖,向左麵擋去,待劍身與綿針接觸之後,手中劍勢方向向回一挽,身體淩空折後翻了一個跟頭,避開那些綿針,此時半招剛過,隻聽有“叮叮當當”細小聲音發出,他知道這是暗器被擊落碰到地上的尖刀所發出的聲音,手卻卻也更加快了,長劍又隨勢朝後揮去,正好擊中那風聲甚緊,卻很短促的暗器,身體連忙再次反轉,向前一個空翻,避開了那些暗器的同時,手中長劍仍舊不停,又向上斜揮過去,隻是這一揮,他將部分內力,調至了劍尖之上,使劍尖的部位接觸到暗器之後,便又反彈到對麵的牆壁上,再次與身體右邊射向自己的暗器相碰。
與此同時,潘天連續淩空做了幾次折翻,已將自身輕功、內力發揮至極端,此時勁力已經用完,身體更呈急速下落之勢,此時他想到地上盡是有毒刀尖,若是稍有偏差,便會命喪暗室,就在快要落地的瞬間,他急忙將手中軟劍朝地上輕輕點去,正好那劍尖點中地上的一個刀尖,他這才借力將身體輕輕向上一彈,在這瞬間,隻聽劈裏啪啦一陣響,他這才鬆了口氣,知道這百十枚暗器,如今已被他破掉,待身體重新落地,他這才睜開雙眼一看,隻見剛好落在小圈之內,而圈外尖刀的縫隙裏卻掉落著密密麻麻的暗器,每一枚暗器之上,均呈綠色、紅色,知道這些顏色便是劇毒,不由再細細想一遍剛才在空中的情景,發覺身上早已又濕透,雙腿也開始微微發軟,手腳也似乎有些不聽使喚了。
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他這才想到剛才一念之間,若是稍有差錯,自己小命便已玩完,此時心中不由暗自慶幸,這才又將剛才所使劍招回想一遍,不由在心裏尋思道:“原來世上萬物都是相生相克,互相矛盾的,剛才我若是不被那強光所刺,被迫閉了雙眼,若是依照先前所想,先使“劍指河山”,再使“軒轅伐天”,如此以來,便分散了劍招,也許就在兩招劍法轉換的空隙,我就已身中數十枚暗器了,如何能逃得一劫?好在我剛才被那強光一刺,心中一時忘了手中劍招,這才在萬般危急之中,自創了這招劍法。可是再細想來,這招劍法雖然精妙,卻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招式,隻是自己靈機一動,隨手而揮,這才僥幸破了石孔內那些歹毒的暗器,當真好險。爹爹他老人家常說“無招勝有招”,看來果真如此,隻是恐怕這無招卻往往也是被逼出來的,需要隨心所欲,方能發揮極至。若是剛才我雙眼不閉,看到自石孔內發射出來的暗器,並非依著旁邊的標注,定然便會手忙腳亂,更會難以應付,也許就在這猶豫的瞬間,全身便已被暗器穿透,成為刺蝟一般,也定會必死無疑。看來今日我能叫醒破得此關,其中最大的功勞自然便是那道不知從哪裏射出來的強光。想鐵算胡鐵豪設計這道強光原本是想用來擾亂闖關者的心神,使闖關者一時手忙腳亂,瞬間失去應變能力,哪知他機關算盡,卻想不到正是因為這道強光,我反忘記了以往的招式,從而創下了這招可以說能破盡天下所有暗器的招式,這若非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呢?如果鐵算胡天豪在地底下能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恐怕在九泉之下,便也不會瞑目了吧。隻是這人也太過卑鄙,為什麼這石孔旁邊標注了暗器名稱,可石孔裏卻又偏偏放置的不是這些暗器呢?由此可見,他的用心當真太過歹毒,也太過陰險,倘若我不是在師傅所留下的書中,學過聽風辨器的技能,恐怕今日隻能束手就擒,死無葬身之地了。唉!”
潘天一念至此,不由對鐵算胡天豪自又多了一些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