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之時,他眼見潘天將自己一生辛苦經營的北海一派殺光斬盡,心中早已怒氣橫生,恨不得立刻殺了潘天,方才解恨,可是那時又怕自己正在氣頭,若是貿然找潘天報仇,功夫使出自然會大打折扣,所以他這才盡力克製內心的憤怒,想要讓自己恢複平靜,然後再一舉將潘天製服,縱是不親手殺了他,從此也要將他幽禁於北海一派,這樣以來總算是對北海一派的列祖列宗有了交待。可是如今三場比式下來,卻輸的如此之慘,豈能不灰心意泠,此時他眼見潘天長劍已至心口,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罷了,既然我雲中子技不如人,不能親手為本派弟子報仇雪恨,便再也無顏活在世上,隻好一死來向列祖列宗謝罪了。”
他一念至此,便不由閉上眼睛,腳下快速後退,想要在潘天的長劍刺入自己的胸口之時跌入寒冰崖之中,也不算是辱沒了師傅的名聲。他號稱雲中子,腳下步法可想而知,如今更是有意避開潘天手中長全,自然拚命後退,哪知一時之間,他卻又忘了王偌嫣和墨蘭就在寒冰崖旁邊,待想到時,卻已晚了。
王偌嫣和墨蘭此時也正專注的看潘天和雲中子比劍,突然之間發現雲中子身子如閃電般朝自己退來,突發事件,頓時驚的她二人呆了,等想到快點避開之時,卻已晚了。
“啊!”隨著一聲驚叫,王偌嫣的身體瞬間被雲中子撞上,她一個不妨,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斜的飛了出去,嘴裏大叫一聲:“天哥哥,救嫣兒!”話音還末落,身子便已跌落在數千米之深的寒冰崖內,不見了蹤影。
雲中子原本報著必死之心,如今卻見王偌嫣被自己撞下懸崖,心中大驚,連忙睜開眼睛轉身去救,哪曾想隻抓住她身上的衣服,隻聽“嘶”的一聲響,手中便隻剩下一塊布來,看到王偌嫣已跌入寒冰崖之內,不由再次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對不起!”又見墨蘭在身邊,嚇的渾身發抖,竟像是傻了一般。連忙站起順手一把拉住墨蘭,閃到寒冰崖一邊去了。
潘天適才一式“流星飛逝”之後,後麵的“眾星捧月”正準備跟著刺出,卻見雲中子已如閃電般推了開去,連忙強行收招,忽又聽到王偌嫣叫救命,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奔去相救,卻為時已晚。待到寒冰崖邊,卻看到王偌嫣的身體直直的躺在崖底的冰窖上,一動也不動,身子四周噴的到處都是鮮血,已不知生死。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一般,半天才哭著大叫一聲:“嫣兒”。哪曾想卻已聽不到回音,知道王偌嫣定是凶多吉少,連忙使展輕功,自寒冰崖上自上而下落去,哪知到了半崖間,突然見一塊厚厚的冰層慢慢自懸崖之內伸展開來,片刻之後,已將王偌嫣的身體牢牢封死在懸崖下去。等潘天到了崖底,卻發現冰層又已慢慢合上,他連忙用手中長劍想要使勁將那厚厚的冰層劈開,哪知劍身碰到冰層表麵,頓時變得毫無一絲力道,仿佛似劈在了水上一般,隻顯出一道痕跡,待劍身離開冰層,便又恢複如初,平整如鏡。他不由大驚,一邊哭喊王偌嫣的名子,一邊使出全身內力去用長劍劈那冰層,可是無論使出多大力氣,結果仍是如此,冰層仍舊完好如初。
潘天眼看著冰層下麵王偌嫣的身體一動不動,周圍的鮮血越流越多,朝四周擴散開來,如同一朵梅花一般,心中已是悲傷欲絕,連忙改用手中長劍去直刺那厚厚的冰層,哪曾想劍身刺進冰層一半,卻又被反彈回來,仿佛在冰層表麵有一個無人能敵的高手正與潘天決灰一般,既無蹤可循,又無力可破。
潘天直劈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當所有的方法都已用盡,仍然無法擊破冰層時,他此時已是筋疲力盡,知道這輩子也休想將這冰層劃開,不由頓時心灰意泠,一屁股坐在冰麵上,伏在上麵靜靜的看看冰層下麵的王偌嫣,此時眉毛,頭發上已然結霜,四周的液似乎已經凍結,不再流動,唯獨麵孔仍然栩栩如生,仿佛像是睡熟了一般,那樣平靜,安詳。